屋里只剩下陈卓和透明人余憨憨时,余幼微感叹了一句。
可怜?多亏她是个瘫子,她要腿脚利索,能特么把房盖掀了。
陈卓心中无限吐槽,嘴上却没有搭茬儿,“一番折腾下来,你有什么心得体会?”
余幼微摇头,“我好笨的,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跟笨不笨没关系,你问牛晓慧,她也不会知道我在做什么,”陈卓拉起余幼微的柔软小手,拉出椅子坐下,“那刚刚你选了什么呢?”
余幼微道“旁观者。”
“不错嘛,咱们小微微还是少数派嘞,”陈卓有点儿惊讶,按道理说,余幼微这种穷苦孩子,多半都会认为老师是权威,必须要引领学生走上正确的道路,可有意思的是,夏峰和余幼微都选择后面两个。
余幼微一只手被陈卓揉捏着,另一手一下下的抠着帆布包上的补丁疙瘩,“我希望我会有那样一个老师。”
“哪样呢?具体说说,”陈卓似乎恢复了耐性,不再那样凶相毕露。
余幼微想了想,“告诉我学习的方向,然后和我一起往这个方向走,等我可以跑起来,他就在一边鼓励我,告诉我,我能行。”
陈卓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刚刚筛选分组用的办法,其实并不是他独创,而是脱胎于张邦鑫还未创办“学而思”之前做家教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张邦鑫把家教分成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他讲故事又讲题,兴趣和干货并重,扮演着领跑者的角色;第二阶段,随着学生能力的提高,他从领跑者变成了陪跑者,开始注重挖掘学生更高的能力;第三阶段,他成为一个欣赏者,坐在一旁看着孩子跑,为他鼓掌。
正是这一份行之有效的方法,让张邦鑫的家教生涯如鱼得水,后来他也是以这方法为基础,开发出一套教学方法,进而创办了学而思。
陈卓才不管那么多,有现成行之有效的方法,他当然拿来就用,反正名字都抄了,再抄个还没有问世的教学方法,根本就是毛毛雨。
也不知道当张邦鑫横空出世的时候,发现他倚仗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别人的嫁衣,他该做何感想,估计会仰天长叹,既生瑜何生亮吧。
而让陈卓没有想到的是,余幼微竟然歪打正着,直接把这套方法总结了出来,准确得好像这方法是她研究出来的一样。
余幼微看陈卓半天没动静,扭头看去,正对上陈卓讶异的目光,看得她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我说错了吗?”
“没错,简直是带教育家!”陈卓道。
余幼微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还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
“噢。”
陈卓笑道“你就不能反抗一下吗?说你就要问,不会吗?”
“为什么呀?你好凶的,还是听你的好,”余幼微趋吉避凶的能力也挺厉害的。
“不行,你现在就说,说你就要问,”陈卓不一不要。
余幼微嘟起小脸,不敢反抗,“我,我就要问!”在她懂事以来,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说出“我就要”这三个字,说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甚至感觉自己的浑身都在抖,那是一种,陌生的快感。
“嗯,”陈卓立刻点头,夸道,“很好,我就不说。”
余幼微委屈巴巴的看着陈卓,“你怎么这样。”
“哪样?”
“坏。”
“这样啊,那你问吧,”陈卓痛快的变卦。
余幼微反应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调查的晓慧啊?”
陈卓道“昨天。”
“那你真的可以帮助晓慧吗?让她不要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也不要再被家里人欺负了,”余幼微握起小拳头,似乎在表达对牛晓慧家人的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