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陈卓一阵头大,这里都是老邻居,这要是让谁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指不定编出多少花花新闻,“找个药房,去抓药吧。”
女老师喜出望外,“好好,我的车就在前面。”
车是一辆红色富康,普通型,十几万肯定是要的。
这年头,能开得起车的,要么有社会地位要么有钱,一个女教师可不在其列,陈卓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陈卓琢磨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这女人现在是有求于自己,才低三下四,等真治好了病,保不齐会怎样,现在她知道自己家的住址,那自己也必须知道她家的底细才行。
在药房抓好了药,陈卓提出要去女老师家看看,给出的理由也冠冕堂皇,他需要看看其生活环境和饮食情况,防止误诊。
女老师当然不会有任何异议,驱车就往家里开。
路上,女老师做了自我介绍,她叫董丽珠,三中的语文老师,今年37岁,家里本来三口人,目前婆婆刚搬来,算是一家四口。
董丽珠的家在百湖市当下最新也是最贵的楼盘,滨湖城。
房子是个大三居室,一百五十平。
一路上董丽珠都在说她这段时间的病情变化,自从得知了自己得了重病,她的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在弱化,吃不好、睡不着、心浮气躁,天天跟丈夫吵架。
这些都属正常的心理暗示,很多得了绝症的人都是被自己吓死的。
更让董丽珠崩溃的是,前两天,她的老婆婆从农村老家来了城里,让她的生活也越发糟糕,昨天十岁的儿子又摔断了胳膊,同时她又觉得老公总是神神秘秘,怀疑外面有了新欢,她越想越悲观,真的怕自己死掉了,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家,成了另一个女人的领地。
在此刻的董丽珠眼中,陈卓不是个孩子,而是治病救人的神医,年龄属性自然弱化,因此才一股脑的什么都说出来。
还真别说,这一顿诉说,董丽珠立刻就觉得心情没有那么郁结了,她把一切都归咎为陈卓的医术高超,已经开始从心理层面为治病铺垫了。
世人皆如此,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陈卓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嗯嗯啊啊的捧哏来着,他深得大忽悠的个中三昧,绝不把话说死,一路都在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忽悠的董丽珠病好了一半。
十六层,走出电梯,董丽珠掏钥匙开门。
站在门外,陈卓就听到里面有个孩子在大声呵斥,“你不是我奶奶,你是农村大埋汰!我妈说你把农村的细菌都带来了,我不吃你做的饭!”接着就是碗砸在地面的脆响。
门这个时候恰好被董丽珠拉开,一枚碎碗的瓷片擦着门槛飞了出来,“啊,”董丽珠一声痛呼,那瓷片直接划破了她的小腿肚子,好在是小擦伤,流了点儿血就止住了。
董丽珠气急败坏的进了屋,“我不说不让你做饭吗?怎么还做,你做的东西乐乐根本不喜欢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跟你儿子一样没用!”
一路上的探听,加上刚刚董丽珠的一番斥责,陈卓已经了解这个家庭的大概,无非就是凤凰男靠着城市女孩儿起家,等事业有了成绩接老娘来享福,却忽视了自身的尴尬处境和城乡的生活诧异,当然,还有女主人的飞扬跋扈。
错开屏风,陈卓见到客厅中正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穿着淳朴,头发花白,此刻手里正攥着一个勺子,低着头默不作声,任由董丽珠数落。
陈卓看董丽珠还想再骂,皱眉道“你如果想好好活着,就把那些污言秽语憋回去!”
董丽珠一时骂的兴起,都差点儿忘了陈卓的存在,听陈卓这么一说,她顿时惶恐,“陈同学,这是什么意思?说话也能导致病情恶化?”
“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进我家?”一个手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