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趴在李姨娘肩头,寻找一丝暖意。
喜服是手工缝制,重新赶制是来不及的,更何况面料是苏老夫人珍藏的,仅此一匹。
苏月试图用湿布为她擦拭,一沾水就是一个黑印,她就这样来回用力,结果喜服明显分成一红一黑分界线,急的她湿了眼眶。
苏颜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徒劳用功,苏月一泄气瘫在地上。
“都说世上的女人最美的时候便是当新娘子,能多光鲜就多光鲜,再丑陋的女子这一刻都会成为耀眼的公主,可这像什么样,世上哪有如此脏兮兮的新娘!”苏颜不慎在意形象,却害怕如此寂静,碎碎念叨几句。
“李姨娘昨日说了一堆,唯那人心换人心几个字,当真醍醐灌顶,我彻夜反省,他在外是深受爱戴,治病救人的大夫,偏偏到她这便是冷漠糊涂,黑白不分,善恶不明的刽子手,他们之间终究是沟通太少,误会太多,这些结,不愿解开,也永远解不开了!”苏颜不顾及湿漉漉的喜服,坐在苏月旁侧,将脸埋在双腿间,眼泪竟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李姨娘想着迎亲的人该到了,示意苏月扶起苏颜。
来人边跨门进来边笑盈盈的说:“总兵大人到了,新娘子准备好了没有!”
“啊!这是?”喜婆为眼前脏兮兮的一幕怔住了,她立马笑嘻嘻的说:“正好,正好,总兵大人也是不走寻常路,素衣白马,那个风流倜傥,一路姑娘们口水都能绕城几圈呢,苏姑娘好福气!”
说着,将喜盘一套白礼服拿过去,就给苏颜换,怕她们多想,还一边解释了几句:“我也就带着备用,这衣服刚好和总兵大人般配,您若高兴就穿,不高兴换也没所谓,看这狼狈样,总兵大人是筹划对了。”
“这是缟素?”李姨娘惊诧万分!
喜婆一愣,随即道:“实话实说,萧家祖父刚去了,苏姑娘做为半份子萧家人,为其披麻戴孝也是合乎情理!”
“颜颜?”李姨娘六神无主,望着苏颜。
“家中急丧,为何还要执意迎亲?守丧期间成亲,不怕对死者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