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与人红脸,若论因果,他自然能寿终正寝。
“呀……呀……!”刚被赶走的乌鸦又回来了,叫声划破长空,像钟一样笼罩在宅子上方,让人闷头撞击,无处逃逸。
苏国鹏仰着头,无奈吐一口唾沫:“‘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我们得赶紧想法子把乌鸦赶跑,不能让大喜之日出任何幺蛾子!”
他说着,便捡起长竹竿,来回追着乌鸦跑,乌鸦四处躲避,却怎么也赶不走。
一个大活人连只乌鸦都奈何不了,换在平时尚能忍它几分,眼下大喜之日迫在眉睫,恐慌成倍扩大,像无数颗钢针扎着苏国鹏的太阳穴。
大夫人素色夹棉袄裙加身,她始终笑着,眼角的细纹层层叠叠,她将苏国鹏拉至椅子上。一边为苏国鹏按揉肩膀,一边撇撇厚厚的嘴唇,道:“老爷,这里即非坟场又无腐尸,屋顶亦无粮食,乌鸦为何久久盘旋不愿离去?”
苏国鹏似乎来了精神,示意她说下去。
大夫人故意拉低声音:“苏颜那位痴傻母亲,去年被人糟蹋,按月份算,这孽种不日就该出生。我特意去看了,孩子怕是已然入盆,兴许坏事做多,还有点早产流血迹象,乌鸦怕是闻着血腥味……”
未等大夫人说完,苏国鹏勃然大怒,站起身,吼道:“别再提那个贱人,一提就晦气!”
苏国鹏的反应在大夫人的意料之中,她眼底的笑意更浓,道:“不提不提,我是在想,如果萧家知道苏颜有位这样的母亲,那这亲事……”
“闭嘴!”苏国鹏猛的推开她的手,似乎知晓她会往下说什么,声色俱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苏颜马上要出嫁,不管以往你如何不待见她,她始终是我亲弟弟的女儿,是苏家长孙女,还说一句毁她名声,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苏国鹏一门心思顾着小医馆,深怕苏家百年基业在他手上毁之殆尽。对后院之事虽然知道些,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暇顾及。
而今,苏颜同萧家的婚约看到振兴家业的曙光,让他不得不重视起苏颜来,他要抓住这个契机,他绝对不能弄黄这么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