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听到此处,东方郡若便一把甩开了小宫女的手腕。

若不是她说,她险些就忘记这一茬了。

“再去帮我传个信,我要见皇上。”东方郡若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搭在了小宫女的肩膀上。

“可是……”小宫女欲言又止,现在娘娘的地位,可也就是比旁的宫人高了那么一点,在她手底下干活的人,哪还有什么资格踏入养心殿去禀报一声。

话还未说完,迎面而来便是一巴掌。

“本宫的吩咐,你是听不懂了吗?要么去,要么就去死。”东方郡若抬手狠狠地掐住了小宫女的脖子。

那力道,似乎将全身的力气都灌输在其中。

小宫女拼命想要挣脱开来,却也不知这位柔柔弱弱的婉嫔到底是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奴婢……去……”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东方郡若这才甩开了小宫女。

她跌跌撞撞站起身来,做回了她的位置上。

单手扶着额头,看着这空荡荡的室内,心中冰凉一片。

今夕是何年。

抬眼看到了墙上的长琴,好似已经落了灰。

那自然不是她的琴,而是上一任这屋的主人留在此处的。

东方郡若拖着残躯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走向了那把长琴。

好似故人在眼前一闪而过。

伸手时,终究化为泡影。

“莫惟意,你是在笑我吗?”

耳边仿佛回响起了幼时他在耳边的叮咛,睁开眼仿佛也能瞧见他那张面如寒霜的脸庞。

他——已经不在了。

东方郡若抬起手来,欲将墙上挂着的长琴取下来,却也不知是哪个蠢货挂得那样高。

她踮起脚来,尽力要够住这把长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琴给取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抱着长琴,东方郡若的眼神充斥着留恋。

但一想到莫惟意的死,她的眼睛忽而眯了起来。

他死的好,死的好。

东方郡若猛的将长琴摔在了地面上,那并不是什么上好的琴,在此湿寒的屋内放了有些年头了,早就浸了不知多少的湿气。

这一摔,自然是粉碎一地。

来志宁宫的人并非是皇上,而是他身边的内侍。

怕是前者并不想亲眼见着她,所以便让内侍过来看看状况如何。

“娘娘生了一场病,一直未见好,志宁宫又湿冷得很……”小宫女领着内侍在前半遮着脸声音哽塞道。

内侍只瞧了她一眼,便差不多能猜出发生了些什么事。

多半是在婉嫔那处挨了打。

内侍进了屋后,便不自觉地屏息。

的确如那小宫女口中所说的,宫内湿冷得很,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腐朽刺鼻的气味。

“娘娘……”小宫女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地上的东方郡若,她一身白衣曳地,脸色苍白,头发散披着。

若非她的眼眸还微微眨动着,与死物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身旁还散落着破碎的碎木,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