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玩儿去。”
小妖精产生了严重的逆反心理,她偏不一边儿玩儿去,愈发痴缠住人,还对着手机另一边的人煽风点火,“小弟弟,你说说看,你要怎么个扒皮抽骨法,需不需要姐姐亲自给你送上门去?”
……卧槽,这是人话吗?
姐,讲讲道理,您送上门弟弟还有命在吗?
许昌的额头冒出层层细汗。
这下好了,都不用看医生了,他直接进棺材得了。
许昌朝着他的哥们拼命眨眼,你们平日里的骚话那么多,快来个机智男孩救命啊,他人生大好,不想英年早逝啊。
几个哥们会意,对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立即撕下一页纸,只见他们时而皱眉,时而咬笔,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
许昌留下了感动的泪水,他何德何能竟然拥有一个感天动地的兄弟智囊团!
关键时刻,感天动地的兄弟智囊团纷纷亮出了他们纸片上的字。
——苟富贵,勿相忘。共患难,对不起,老子赶飞机了。
——兄弟一场,你想要什么样的棺材?金的?银的?玉的?木的?好了,咱们知道你朴素无华的情操,给你火葬了吧。
——亲爱的昌昌,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兄弟组团泡她,明年去你坟头敬酒!
呸,全是不要脸的龟孙子。
许昌深吸一口气,怂得一匹,“对不起,是小弟不长耳朵,打扰您们的兴致,请继续。”
通话到此为止。
琳琅将脸埋进陈愿的后背,闷笑不已。
年轻男人的身体尚未退烧,余热犹在,琳琅的脸庞贴着他湿润的肌肤,好奇地问,“哥哥,你不生气吗?”
陈愿喉咙溢出冷笑。
生气有用?
琳琅又软软地说,“我这也是走投无路,才出了个昏招嘛。喏,要不这样,我把赵氏传媒还你,你把金氏翡翠给我,咱们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好不好?”
一笔勾销。
陈愿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好一个风轻云淡。
在五分钟之前,她的脑袋歪枕在他的心口,睡得满脸的孩子气,连嘴唇沾了头发都没发觉。而五分钟之后,她又穿了他衣柜里最喜欢的一件衬衫,大摇大摆地下楼,默契得令他浮想联翩。
脖子吻痕正新鲜,小姑娘就像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不好意思躲在他的后背,甜蜜又缠绵。
他以为故事到这里,她至少会留点什么,也应该留点什么。
他以为她会喜欢他,哪怕是指甲盖儿的一点点。
可是,她笑嘻嘻宣判,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仿佛对她而言,他接近崩塌的全世界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而他自己,只是过河的小卒,吃掉将帅后便无关紧要了。
于是,说丢弃就丢弃。
陈愿从梦境中惊醒,胃部的不适感又汹涌地袭来,阵阵灼痛,恶心得他头昏脑涨。他猛地推开琳琅,一个人跑到洗浴间,双手撑着大理石,对着洗手盆吐得昏天黑地。
灵魂伏在上空,被裁切成了两部分,奇异的餍足,又奇异的饥肠辘辘,他犹如一具不需要进食但又饿得头痛的尸体。
自我厌弃感更重。
陈愿冲干净了污秽物,又将脑袋埋在水龙头下,开了最大的水量。冰冷的激流哗啦啦淌过脖颈,灌入耳朵。
他清醒得彻底。
一块毛巾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需要去看医生吗?”
琳琅倚着洗手台,肩头披着凌乱的波浪卷儿,有些颓靡,有些慵懒,而眉眼流转之间的风情更加驰魂夺魄。
陈愿倏忽抬手,睫毛湿漉漉的,氤氲了迷离的光。
而他出手狠辣,捏住了琳琅的脖子,强迫人倾斜了大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