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当着就大彻大悟无心情爱怎么办?
他又不是真正的秦太子,光明正大,胸怀磊落,说到底,他出身底层,是个俗气至极的混账王八,他中意的女人,无论长得再倾国倾城,总得有一丝丝的人气,他逗她咯吱窝,她会开怀大笑,他偷亲她一下,她也会抿着嘴角偷偷害羞。
换成尼姑能有这样的闺房乐趣吗?
得知琳琅出家的消息之后,秦帝陛下顾不得妥善处理犀奴的归降之事,匆匆离开。
按照他的脚程,不出十天便能赶到大盛,阻止长公主削发为尼,把她从佛祖的根脚拉回自己的怀里。
但是,秦帝陛下万万没想到,远在姑射的第一情敌大师兄竟然神通广大,将手伸到他的领土上,让继太后跟着一个臣子跑了,他不得已转回秦城,把私通的二人抓了回来,遂耽搁了一些时间,被大师兄后来居上。
“越矩?”神通广大的第一情敌淡淡道,“二师弟,你这话说得奇怪。我亲近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秦棠微微一滞。
确实,两人的夫妻名分在数月之前定下来的,当时他还是以观礼者的身份参加喜宴,若不是琳琅那釜底抽薪的一招,也许现在他要改口叫嫂子了。
于是秦帝陛下潋滟勾魂的丹凤眼对上了琳琅。
“你说,你承不承认大师兄的妻子的身份?”他暗含警告,“长公主,你不会忘了吧,当日你我是结了秦国的血礼,你我之血融为一体——”
“什么血礼?”
元怀贞眼风一冷。
这是要翻旧账的意思了。
琳琅低眉顺目,装聋作哑,仿佛全然看不到两个男人之间的连绵战火,“元施主,秦施主,如你们所见,我要剃度出家了,你们无事,便请回吧。”
师兄弟一边一只捏住她的手,俊脸上均是如出一辙的冷笑。
“出家?你敢试试!”
她敢试,他们就敢打碎这满寺的佛陀浮屠,看漫天神佛敢不敢收这个情债累累的红尘女罪徒!
琳琅看了他们一眼,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二人,跑向莲座之处。
而那里,盲眼和尚捡起了断成两截的戒刀,用袖口轻轻擦拭着。
“大师,不要理会他们,继续吧。”
秦棠真是要被这女人气得走火入魔了,他也曾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再骇人的景象也不能撼动他心神一分,然而他见着他的心上人,没有回头,义无反顾朝着佛像那边跑,心脏瞬间被捏得死死的,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巫马琳琅,你敢出家,老子立马剁了你,你信不信!”
秦棠修身养性多年,第一次如此的怒急攻心,慌得连粗鄙之语都飙出来。
元怀贞先是走了几步,突然神色微变,“危险!”
然而来不及了。
他话语落下,面色茫然的琳琅便被盲眼和尚揽住了腰身,沾血的戒刀吻在颈上。
秦棠唇色骤白。
“……师傅?”
元怀贞面如沉水,疏淡的眉头拧成一块。
作为最先进门的弟子,他们与韦渊这个师傅相处至少十年,对他的身形、气息、举止分外熟悉,之前他们一心牵挂着长公主,更被她石破天惊的出家举动气到内伤,竟忽略了寺内唯一的一个活物。
“师傅。”盲眼和尚笑了,浑浊双眼恢复清澈,他揭下了层层叠叠的皮色面具,一袭灰扑扑的褐色僧衣,反而衬得他古朴沉静,飘然出尘,“两位施主如今是万人之上,尊贵非常,韦某何德何能,担得起这一声师傅呢?”
门主大人将琳琅拥得紧了,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何况,你们也没当我是谆谆教诲你们十年的师傅,老大,老二,你们应该明白,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之仇。”
他的声音比起昔日不差分毫,依然是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