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我?”
唐玉斐闻言毫无预兆地顿住脚步。
“事到如今,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之所以把殷仙友当作重要的朋友,事关我的一个秘密。”唐玉斐长叹了口气,她垂着脑袋,殷不疑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
“什么秘密?”殷不疑也停下,目露疑惑。
唐玉斐铮地从腰后抽出一把短剑,握在手里比划,剑身雪亮锐利,折射出冰冷剑光。
“这柄短剑名为‘死的妙’,是我外出历练重要的杀招,每当我接近对手却行动被制时,我就会大喊‘死的妙’的名字,他们就都以为我疯了。”唐玉斐说着抬起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打架最忌分神,所以我的对手会瞬间被‘死的妙’一剑封喉,这招我百试百灵。”
“......”
殷不疑沉默了。
他此生未有败绩,祭出北冥时,皆是真正的“一剑封喉”。
但是现在,他觉得心底某个东西隐隐有了崩塌之势。
唐玉斐收回“死的妙”,也收回了自己的表情,语重心长:“当初我用‘死的妙’对付魔蛇的时候你不都看到了吗?既然被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你就是自己人了。不过,你千万别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杀招外泄可就不灵了,连我师父都不知道呢。”
“......既是杀招,唐仙友又为何要告诉我?”
“奇怪了,不是你要问的吗?”
殷不疑又不说话了,似乎还很是无奈地轻叹口气。
唐玉斐憋着笑:“放心,我不会杀你灭口的,我们涧山宗弟子不仅多才多艺能身兼数职,还最是单纯善良诚信守诺。”
“诚信守诺?”殷不疑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显然很有疑义。
“当然,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确是师父从魔渊里捡回来的。”唐玉斐又边走边随意讲述道:“大师兄以前是酒楼的小厨子,因为做饭好吃,被我师父骗来宗门拜了师入了道。二师姐是乞儿,当时天寒地冻她又无家可归,师父便不忍让她真冻死了。”
“还有三师兄,他家中倒是富裕,只是患有不足之症,容易早夭,就也被师父带回来了。”
“宗内没有其他人,师父又不可能面面俱到,大家都是相互照应,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许多技能,针线只是其中之一。”
“至于描眉涂妆......那都是顺带的。”唐玉斐说到这里时才有些心虚,当时她胡诌一通好像顺带抹黑了老头,希望他老人家不要介意。
殷不疑没想到唐玉斐会轻描淡写将涧山宗内的情况告诉他,更没想到涧山宗原是个这样的宗门,比起泾渭分明、恪守宗规的白玉京,这里像凡界一个普通的家。
他微微失神,好半晌没了言语。
“殷仙友,到了。”唐玉斐出声提醒,殷不疑这才回神,发现已经走回他暂住的小院。
或许是涧山宗太黑,院中小屋内已有烛火自行亮起,温暖橙黄的光柔和了两人的眉眼,融着暖意。
“说起来,你那烛灯还留在村子里,需要我去帮你取来么?还是......”
殷不疑语气淡淡:“就留着吧。”
他不会再回去了,同一个地方,他不会待的太久。
“哦。”唐玉斐也就点点头,“殷仙友休息吧,今晚我也有床可睡了。”前些日子她可是都打着地铺,睡着冰凉凉的地板呢。
闻言,殷不疑不禁忍俊。
唐玉斐刚走出几步,复又回头,冲他一笑:“对了,我叫唐玉斐,斐然的斐,殷仙友可千万不要听错了。”
她故意咬重了听错二字,如同耍赖,说罢才心满意足离开。
殷不疑一路看着纤瘦挺拔的身影走远,直至没入黑暗,唇畔尚未察觉的弧度才逐渐收起。
他抬头望向某处天空,神色又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