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村到云京并不远,也算是皇城根脚下。
但一个是经济超前发展的现代化超级城市,一个是靠在城市边缘需要坐十个小时火车再坐一个小时拖拉机才能到淳朴村落。
这样的村落出了个考上云京大学的人,江幼青走的时候排面不小,敲锣打鼓愣是把她送到了火车站。
可她从始自终都十分平静,直到出了车站一只脚踩在云京滚烫的地面上时,那双冷倦的眼才终于起了波澜十八年,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在来之前江渊跟她联系过,说是她到了之后会派司机来接她。
但是她顶着烈日在出站口站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到人,掐着时间二十分钟打一次电话,等来的却都是关机。
虽然早就知道说什么给她接风洗尘是虚情假意,但起码想要她去跟霍家退婚,也不会把她晾在火车站不管不问吧?
一个小时的闹钟响了,她的耐心也到时候了。
关掉刺耳的老年机闹铃,她扛着齐腰的行李箱上了出租车,跟师傅说把她随便带到哪个旅馆就行。
这会儿太阳正落山,暮光恰好洒在她身上。
尽管就穿了一件十分简单的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但少女傲人的姣好身线却被勾勒得分外动人。
没化妆,墨色的发散落在肩头,精致的五官隔着一层橙色的暮色,好似盖了一层金纱。纱内的她靠在座椅上休息,颤动的睫毛都能抖下金辉。
司机在后视镜里打量了她半晌,心说现在的女明星真低调,于是最后把她拉到了云京最负盛名的奥斯拉酒店。
江幼青付完钱仰头看着一眼望不到顶楼的大楼,微微皱着眉“云京的小旅馆都长这样?”
她哪知道司机师傅还在为自己察言观色的深厚功力沾沾自喜,只是瞧着云京市中心亮起的繁华灯火,咬了咬牙还是钻了进去。
进门之后她再一次感叹看来之前她确实孤陋寡闻了,没想到云京的小旅馆最差的房间也要四位数,一下子就要了她两个月的生活费,要是去大酒店还得了?
门房电子音响起之后,看着洁白胜雪的羊毛地毯,她眉头皱得解不开脏了怕是要扣钱。
凝着眉小心翼翼地把滚轮不怎么干净的行李箱扛在肩上,跟过沼泽似的轻手轻脚踩了过来。
回过头看着没有一个脚印的地毯,十分满意很好!
除了唱戏演戏,她脸上几乎见不着笑,这会儿唇角才刚刚勾起一条弧线,下一秒便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还没来得及关的房门突然撞进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是个男人。
进门后二话不说便锁死了房门,还没看清他的脸,江幼青便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肃杀冰冷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不速之客?
一边想着一边抄起了手边价格不菲的琉璃台灯,表情冷成一块薄冰,眉头拧成了麻花。
“你是谁?”
看来哪怕是云京的小旅馆也不怎么安全,老厚的房门拦不住一个男人。
可是她的话才刚问完,便听噗通一声。
男人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