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没坚持住,也无所谓吧,你又不吃什么亏。哪还来得一辈子的后悔,你别把人家一巴掌拍死嘛!”白丽丽有点不屑的说,她觉得陆川这句话说得很假,好像在给自己标榜什么似的。
“我跟你说,你知道么?第二天早上我五点起来叫客人出来看日出的时候,人都出来了,就她的包没动静,我一看包门还锁着,我去敲了好长时间才听见里面有了动静,只听得里面有个女人声‘谁啊,什么事?’一听就是没出被窝呢。我说‘是我,陆川,起早看日出了,咱们七点钟早餐!’‘噢,知道了,你先看着客人吧,我一会出来!’。其实,她出不出来,我并不在意,只要知道她在包里没事,我就放心了。早先有个散客团,接团的时候,那个司机是个生面儿,见我面直说好话,原来是他在火车站里私自揽了一个散客,是女的,要我一起带上草原,我当时意识不强,没多想就同意了,结果到草原上才明白这是那司机接的私活,行程里根本没有安排那个女人的住处,晚上那司机求我给找个地方住,我就给安排到一个空房间里,第二天早上那女的没来看日出,也找不着人,司机急了找我,我这才想起她的事,跑到住的房里敲门,直听得里边那个女的在惊叫,吓得我以为出事了。等她不叫了以后,一问才知道,门从里边反锁后打不开了,她想出出不来,叫了一晚上也没人听,屋里还没有电,都天亮了也黑乎乎,吓得她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我赶紧找服务员给开了门,那女的一出来就骂我,还说要退钱,我让那司机自己去安抚她半天,才没了事。过后不久,社里知道了这事,把我痛批了一顿,还扣了半个月的工资。这事到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万一那天晚上真出了什么事,我责任就大了去了。”
“这不稀罕,司机私接活的事,我听遇见过。原则上是不允许的,除非他和社里打好招呼,否则绝对不可以接的。你接团的时候就应该先和社里说,也是你经验不足。不过这么明显的事,你怎么到草原才反应过来,你这意识也太迟钝了吧?”白丽丽说。
“你说不稀罕,别忘了我那时才开始带团,哪知道这种事啊!当时那个司机也不熟,我怕不答应他,回头在路上他给我出难题怎么办,当时真是因为怕出事,所以妥协,结果,还是出事了。真是教训!不说这事了,回头再说这段姐。等领着客人看完日出回来后,我去水池边上洗脸,人们也都回包里拿出东西过来洗了,我记得当时水本来就冰凉冰凉的,冻得我手还有些发抖。正刷牙呢,一抬头,迎面来了一个大白面鬼!”
“什么?什么白面鬼?陆川你说什么呢?”
“你听我说啊,迎面朝我走来的是个人,一张大白脸,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就像刚和好的大面团上愣抠出两个小窟窿,再拿筷子在窟窿上边划两道深印子一样。那种惨白真吓得我肉发麻,最关键的是她还冲我笑呢哇,你想你要是遇到一个鬼跟你笑,你怕不怕?”
“你快得了,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你就好好编吧!”
“我真没编,我当时真就这种感觉!冷静下来才想这是谁啊?这么难看,头发乱七八糟地梳在头顶上,眼睛又细又小,都看不见眼仁儿,嘴唇也白不呲咧的,还冲我笑,这肯定是跟我认识了?可我认识的人里没这号人物啊。我正晕着呢,那鬼冲我说话了‘陆导,早上好啊!’啊!我的天,这不是段姐么?昨天那是化了浓妆,感觉还挺好看的,没想到这一卸妆吓死个人了,咋比《武壮元苏乞儿》里的那个大清早出来吓苏灿的老嬷嬷还可怕!唉呀!唉呀!幸亏昨天晚上我跑得快,不然我半夜咋死的都不知道!”
“啊哈哈哈哈!陆川啊陆川,闹了半天你是怕她变鬼啊!你是不以为自己遇上画皮门了?我说你怎么对这个段导印象这么深呢,原来是被吓出来的啊!”白丽丽听到这儿,只觉得像是看了一场无理头的喜剧一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