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上,本少爷早就一命呜呼了”。
护卫们听到不远处小溪处隐隐传来微弱的说话声,举着灯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往小溪处照去,暴喝道“来者何人”。
“你王爷爷”。
不等她细想,领头的蓝衫护卫举着火把往水面上一照,照见俩张苍白得发涨的面孔,狐疑开口询问道“少爷”。
深山精怪何其多,诚论突然自水底冒出的黑发红唇白面馒头之人,自家少年唇红齿白一翩翩少年郎怎会…?
“别看了,是你姑爷爷我,还有…李二麻子你可别忘记你屁股上有颗核桃大的黑痣”。
“少爷,真的是少爷,我找到少爷了”。
王溪枫趴在石头上,面如土色,对着一旁同样冷得打颤的林朝歌点了点头,小声说“他们阿爹的人,我们这次是真正得救了”。
其他四散走人的护卫已经走远了,听到李二麻子的的声音,不少立刻将手中火把按进水中熄灭,淌水跑了过来。
“少爷。”李二麻子踩进水里,拉起王溪枫。
王溪枫劫后余生,感觉手脚好像又有力气了,扯开嗓子,怒吼了一声。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老子又活过来了”!
“爷”。
护卫们听到他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回答,喜极而泣,泪水顿时淌了满脸,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嘘寒问暖“爷”。
主子发了话,如果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都得给少爷偿命。
“我爹呢”披上衣物,身体渐渐回温的王溪枫巡视一圈道。
“老爷还在路上,怕来不及,先打发我们上山寻您。”
王溪枫满腹委屈,“我差点就没命了,你们为什么现在才来,我爹是不是又跑到哪座花楼吃酒去了,他儿子九死一生,他竟然还流连温柔乡,该死的老头子”。
护卫们原先没当回事,不就是几个想讹点钱的匪徒嘛小事一桩,便不予多加理会。
然而事情却越来越不对劲,先是把守在各处据点的护兵全都莫名其妙被人打晕了锁在房里,然后他们发现有人暗中阻止他们找到少爷的踪迹,等他们终于确定少爷在山上的时候,那些贼人不知跑哪里藏起来了。
护卫们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抖擞精神追到山上,一部分去截杀贼人,一部分赶紧从后山翻过来,想赶在贼人之前先找到少爷。
眼看脑袋就要搬家了,少爷忽然神仙下凡似的从天而降,护卫们泪如雨下,恨不能把少爷抢过来狠狠亲几口
这么个大宝贝,可不能再弄丢了,反正下次就是脑袋悬裤头上。
王溪枫对着护卫们翻了个大白眼,目光逡巡一周,没找到老爹的身影,眉头一皱,冷声道“我身上湿透了,速去准备热汤沐浴。”
护卫们应喏,七手八脚架起他,送到一辆铺了厚厚漳绒毯子、装饰华贵的马车上。
“等等,先看看”王溪枫回头找林朝歌,“他手腕上都是血,又在水里泡了半天,快给他包扎伤口。”
林朝歌这会儿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到了安全的地方,紧绷的那根弦一松,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样,从骨头缝里泛起一丝丝冷意,她双手环抱,哆嗦着扣紧斗篷,现在她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可是条件不允许。
王溪枫全身虚弱无力,吩咐身边的护卫把自己送到林朝歌身边,刚好听见这句,忙道“来,林言,去马车上,我让我的丫鬟给你换上衣物。”
马车上什么都有,热茶热羹热香汤,还有美婢伺候。
林朝歌虽然头痛欲裂,但神志还清醒,摇摇头,“不了,我习惯自己来。”
这小子竟然敢回绝少爷的好意
护卫们变了脸色,对着林朝歌拼命眨眼使眼色,奈何对方是个睁眼瞎,看不见。
王溪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