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久的沉默,潮起潮落声仿佛突然变大了不少。
一阵夜风袭来,吹拂得花丛树海一阵摇曳,一瓣粼花飘到石念远秋千中,一片蝴蝶树叶飘至摩迦罗椅凳旁。
“你喜欢若湖么?”
“你喜欢若湖么?”
两人异口同声,再同时沉默。
“你刚才说,你们人妖在难过时,会喝这个……酒?”摩迦罗终于将头转向石念远,在看到石念远怀中若湖时,立刻将头垂下,看向手中葫芦,灰黑尖耳耷拉在凌乱发间“是不是因为喝了,就不会感到难过了?”
“对也不对……”石念远挠了挠头“各中滋味,百转千回,须得醉过,方知酒浓。”
须得爱过,方知情重。
“醉?是什么?你说的话很难懂,我听得并不是很明白。”
“酒喝多了,总会醉的,哪怕酒不醉人,人也会无通自师的学会自醉的。人一旦醉了酒,想得通的事也许就想不通了,想不通的事也许也就想通了。”
“醉了酒?不是醉了人吗?”摩迦罗的声音很轻“你们人妖的语言总是怪怪的……”摩迦罗仰头将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运滴灵力的摩迦罗,脸上涌上一阵潮红,认真的感受着那股辛辣滋味。
“能再给我一个酒么?”摩迦罗眼神躲闪,还是没有直视石念远。
石念远再丢过去一个酒壶“酒不说个,像这样的叫壶,刚才那样的,叫葫芦。”石念远指了指身旁“这种叫瓶、这种叫坛……主要是看用什么东西来装,你要是分不清,用杯也挺好的。”
“一杯酒。”摩迦罗轻声呢喃,然后揭去了壶盖,学着刚才石念远的模样抬起手作邀。
石念远一愣,将手中葫芦一举,与摩迦罗共饮了一口。
“我怕我不能保护若湖,一直以来都在争分夺秒的刻苦修炼。”摩迦罗再喝了一大口他觉得很不好喝的酒“只要心里有纵死也想要去好好守护的东西,就真的舍不得浪费任何一点努力变强的时间。”
石念远沉默的点了点头,而后反应过来摩迦罗的视线一直是投向别处,轻“嗯”了一声。
当啷啷——啷啷——
摩迦罗放下了空酒壶,酒壶在地上原地转了好几圈,就在酒壶快要倾倒时,摩迦罗伸出右手狼爪,将酒壶扶住了。
不管什么东西,就算从没有真正拿起,好像都挺难放下的。
石念远一手抱着小狐狸跳下秋千,另一手一拂袖,几道灵力丝线从手指指尖沿伸出来,捆缚住一地大小酒坛酒瓶,走到了长椅旁,在摩迦罗身边坐下,将小狐狸放到了膝盖上。
“我原以为,你见到我后,会先胖揍我一顿的。”石念远递过去一个酒瓶,摩迦罗没有拒绝。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料到你只有尘微境,更没料到你有她的血契魂印。”摩迦罗顿了顿“她一定喜欢极了你,我伤害你,她会难过。”
摩迦罗一边说,一边视线游移闪烁,似乎很想要好好看看小狐狸,却总在余光一瞥到小狐狸时就马上转开了。
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石念远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好好看看她?”
“看她这样子,心疼。”摩迦罗顿了顿,再喝了一口酒“看你抱着她,心疼。”
石念远轻唤了一声“摩迦罗。”
突然被喊了名字的摩迦罗愣了一下,第一次抬头看向石念远的眼睛。
“你哭了。”石念远轻声道。
“原来人妖管这叫哭,格利在夜狼族,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摩迦罗歪过头,擦了擦眼睛。
石念远抬起酒瓶,朝摩迦罗手中酒壶碰了一下“格利,是这么说吗?不丢人的。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老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石念远放下酒瓶,将若湖轻轻抱起递过“你……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