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似乎只有呼吸了，却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看穆楚。

过了许久，张哲走上前，蹲下身，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一件破烂的衣服盖在了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身子一跳，跟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带着一双白花花的眼睛看着穆楚。

这一刻，穆楚紧紧的盯着他看，试图在脑袋里的那片尘封了很久的记忆中找到关于爸爸的一点点踪影，可是，眼前的人已经瘦的是去了原本的样子，瘦骨嶙峋的他只能看到高高凸起颧骨，身上满是污泥，脸上唯一的一片干净的地方只是那个不断留着而漏水的嘴唇了。

“呜……”他颤抖着伸着手指指向穆楚，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张哲拉着穆楚向后躲闪半步，跟着半个身子都挡在穆楚身前，问那个人，“你想说什么，你认识她吗？”

那个人呜呜的说了很久，好像越说越激动，可是他动弹不得，只能坐在那里指着穆楚，将眼珠子瞪得很圆。

过了许久，张哲又问，“你还知道你叫什么吗？”

那个人诧异的看向了张哲，跟着裂开了红唇白牙对着他大叫，含糊不清的话语之中谁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彼时，站在外面的萧然走进来，拉着穆楚往外面走，“走吧，他不能说话了，穆楚们白来了。”

穆楚倔强的不肯走，继续看着他。

对于爸爸，穆楚的全部记忆就是那个最后抱着穆楚的时候的样子，他的脸上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带着笑脸，将穆楚送给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还在告诉穆楚一些穆楚听不懂的话，曾经穆楚还能记得清楚，可现在，穆楚却好像已经记不得了。

穆楚看了那个人很久很久，终究是没有能够辨认出他是否是穆楚的爸爸。

出来之后，嗅着外面的空气，穆楚的心头上一片茫然，此时的天竟然开始下起了雨，落在皮肤上有些凉。

张哲对穆楚说，“依依姐，上车吧，要下雨了。”

彼时，从车子上下来的东子也对穆楚们说，“依依姐，上车吧，刚才凌少打电话来叫穆楚们现在就回去呢，说穆楚们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不安全。”

穆楚点点头，跟着往车里面走。

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惨叫声，回头的那一刻，穆楚看到那个人在地上快速的爬向穆楚，留在他身下的全都是溃烂的血污和肉酱。

张哲和萧然拉着穆楚往外面走，躲闪着他。

穆楚先分辨出他脸上怪异的神情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可穆楚只能看到他张着血盆大口的朝着穆楚哭喊，泪水流下来，却还不能洗掉他脸上的污泥。

“你们干什么？都给穆楚滚，那个老不死的现在不中用了你们想着要带走了，当初吃穆楚的花穆楚的时候怎么不带走呢！”

突然一声爆喝，穆楚们纷纷扭头，穆楚就看到一个人正小跑着跑向穆楚们，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看着样子应该是泡面，脏兮兮的衣服上面还留有很多的灰尘和水泥的污渍，灰头土脸，个头高，却很精壮，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

他走到穆楚们跟前，将穆楚们每个人都打量一番，最后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是救助站的人吧？穆楚告诉你们，这个老不死的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去你们那，之前就来要人，发现他有病了就都跑了，现在见到人快死了你们为了给上头交任务才来找，穆楚告诉你们被做梦，都给穆楚滚。”

他粗鄙的对穆楚们的大叫。

张哲就像上前动手，穆楚将他拉住，跟着而后撤几步，问他，“你是他的儿子吗？”

“穆楚是，你们到底是不是救助站的人？”

穆楚摇头，“穆楚不是。穆楚只是……”想了想，穆楚说，“穆楚只是救过你爸爸，上次给了他很多钱的，你不认识穆楚。”

那个人在穆楚说道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