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给我发个大红花啊？”

“嗯，我看可以。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穆楚叹息了一声，又想到了那个好像累赘一样前牵绊自己的母亲。

“杜克，你说养育之恩重要还是生育之恩重要？”

杜克丝毫没做丝毫的回答，“养恩大于生恩。”

仿佛一只扣在脑袋上的钢铁帽子就这样的被人拿走了，眼前一片光明。

她呵呵笑了好长时间，“其实我想好好活着的。”

李艳红知道穆楚出事后，一个晚上没合眼。

她把自己这辈子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遍。

最终，她得出结论。

“女儿不如儿子，她恨我就恨我吧，但绝对不会不管我。”

李艳红提着东西来的，里面有新鲜的水果，还有穆楚喜欢吃的红草莓。

丽丽开车送李艳红过来的，路上本来想交代李艳红的点事情，哪怕是什么都别说，也好过乱说一通。

可丽丽看着李艳红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嘱咐怕是也没什么用处。

李艳红只想着自己的退休工资卡，只想着自己是否有人给养老，只想着穆楚是不是真的不管她了。

丽丽想，这个妈是真的没救了。

李艳红非要来，既然得到了凌承的同意，那就带来吧。

杜克告诉穆楚，“你最痛恨的那人一个晚上没睡，说是要来看你，你同意吗？”

穆楚低头盯着被子的水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点点头。

“我无法限她的自由，恨她是一回事，但别的事情就在我了。”

杜克点点头，欣慰的笑了。

穆楚不是抑郁症，也不是情绪激动，只是当时太伤心了。

人都有做傻事的时候。

哪怕是一个一直条理清晰理智占据一切的律师。

穆楚看着李艳红进来，手里提了一些水果。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穆楚都没力气把人赶走了。

李艳红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由着她吧。

这辈子她也不渴望得到李艳红的母爱，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要强求呢，反正自己要活的精彩，才对得起自己这么努力的人生。

李艳红看着穆楚脸色惨白，心里是发慌的。

周围的人都说她错了，可始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想，那就道歉来吧，不去征求什么对错了。

以后安心在穆楚家里养老，洗洗衣服，做做饭，散散步，没事出去跳广场舞，这一切就这样也还是不错的。

可不想，穆楚一开口，就叫李艳红全部的希望都破灭了。

“你买的水果都是我不爱吃的，拿回去自己吃吧！”

李艳红一怔。

她记得穆楚喜欢吃草莓啊！

难道记错了！

“我，你不是喜欢吃草莓的吗？”

穆楚嗤的冷笑，“是喜欢，可我不喜欢吃你买的草莓。”

李艳红又是一怔。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看着穆楚生疏的面孔，头一次感觉绝望。

好像天都跟着塌了下来，然后看到了头顶上乌黑乌黑的天色。

“穆楚，妈妈……错……”

穆楚立刻打断她，好像李艳红的话触碰到了她的神经，以前希望听到的词汇今天异常的不想听到了。

她不想原谅她，因为她不配。

“我不需要，你别说了。”

李艳红浑身僵硬，盯着穆楚的眼睛竟然有些难过的想哭出来。

“穆楚，妈……”

穆楚摆手，“我觉得我没有母亲，可能……我的生命里也只有我父亲一个人。”

刘艳红开始急了。

“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