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得太迟了。

他明白了很多，懂得了很多，看清楚了很多，身边那个总是仰视他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如今凌北放低姿态，忽然发现其实这个社会也很多他可以接受的东西，更多温暖，更多关爱。

只是，这些心里话只能说给自己听，怕是说出来别人不会相信。

素珍再不是以前那个被人看了一会儿就脸红的女人了，盯着凌北的眼神回瞪了回去，然后哼了一声道，“你是没吃饱还是觉得我吃饭好看？”

凌北哈哈大笑起来，“都好！”

“德行。我待会先回一趟公司，收拾收拾就准备后天回去了，穆楚那边说找了家里煮饭的阿姨照顾你，你自己养着吧！”

凌北还僵在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严寒冬日里忽然冰封的花，咔嚓咔嚓的碎了一地。

素珍当做没看到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凌北只无奈的望她会儿，这才把目光依依不舍的收回来。

不似从前，素珍总有心里话跟凌北说，好像一辈子说不完。

可如今，已经陌生到互相都没任何话题了。

素珍宁愿自己无聊反复看资料，也不想跟凌承说上半句话。

总算熬到穆楚下班，素珍不等穆楚过来提了包先走了。

穆楚来了才知道素珍提前翘班，但也知道素珍这是无奈之举。

穆楚提着饭桶过来，问凌北情况。

凌北没什么情绪的摇摇头，低头不吭声。

穆楚呵呵一笑，“以前我就不喜欢你跟我家可可来往，果然你是伤害她最深的人，换做是我，不要说看我的面子来照顾你了，怕是会挥着刀子弄死你。可可还是心善。不过……凌总，还是别执迷不悟了，其实你们不合适。”

他也知道不合适，从前不合适，现在不合适，怕是以后也不会合适。

可感情跟合适不合适没冲突。

这不能阻碍他继续深爱素珍。

以前的伤害不能弥补，那就不弥补了，换一种方式对素珍好。

如此，凌北笑了，“知道！”

“知道就好，来，吃饭吧，然后凌承那边会给你打电话，我等你们说好了公事我再回去。明天我叫阿姨给你炖鸡汤来。”

凌北哦了一声，挑眉看穆楚。

穆楚消瘦了很多，但人整体看起来比从前更有神采了。

“谢谢你！”凌北突然说。

穆楚楞了一下，笑了，“谢我做什么，我以前不喜欢你，不代表现在就喜欢你啊，我是看在凌承的面子上才来的。”

凌北笑笑不再说话。

跟凌承说完了公司跟进展后，穆楚着急收拾东西回家。

外面赵龙赵凤已经等了个把小时。

凌北看了外面两人一眼，心里沉甸甸的。

凌承该是预料到了，所以在出差之前把家里的人都安顿好了，那两个保镖就是最好的保证。

凌北点点头，“穆楚？”

“嗯？还有什么事儿，想吃水果吗，我明天再买，今天的都叫可可吃了吧！”

“不是。你……路上小心点。”

穆楚心口一荡，看着凌北低头不再跟她多交流的眼神哦了一声，“我会的，你好好休息吧！”

穆楚转身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忽然又把门打开了，“其实，你不错的，要坚持！”

凌北好像听到了什么好消息，立刻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整个不够亮的病房都绚烂了起来。

“好！”

穆楚冲他礼貌的笑笑，这才锁上房门出来。

车子里，丽丽等已经瞌睡了好几觉了，见穆楚出来才打了个哈欠，发动车子。

“姐，去妈那边看看吗，要不我上去看看，你在楼下等着？今天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