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醒本无意开口,却看见一众丢掉朴刀的兵士脸上有了几分动容,似乎想做那最后一搏。陈浮生自然也瞧见了此景,想来眼前之人定然是城中的掌事之人,否则也不会想凭借一己之力,保全这所有人。
但平常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厉声喝道“阁下若是继续这般有恃无恐,那就休怪我不客气!”说着就要上前将来人擒下。
本已放弃抵抗的守军突然窜到来人跟前,脸上仍有惧色,却依旧不肯退让一步,让平常一时僵在那里。本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但却被人“仗势欺人”,这让平常有些骑虎难下。
陈浮生见状立即上前朗声道“诸位,我等并非敌人,而是援兵。”
那来人冷笑出声,“尔等已坐收渔翁之利,还妄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泽州府,不会觉得太可笑了吗?”
陈浮生也不气恼,继续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等接到晋城求援,才星夜兼程赶来,不曾想晋城已元气大伤,这才贸然追赶,正好解了泽州府之围。只是不知,这城中百姓,此时身在何处,可否告知?”
那杵着拐杖的年轻人又是一阵猛烈咳嗽,有些将信将疑,“问来作甚!我最后说一次,保全他们性命,我任由处置。”
陈浮生还欲继续劝说,却被平常抬手挡住,“此人如此油盐不进,少年郎,不必在于他废话。既已拿下泽州府,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平常右手已举过头顶,就待落下。却不曾想城中走出一人,拍手笑道“顾公子,陈公子,好久不见啦。”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微光中又走出一人,看身形极为熟悉,却一时间未能看清面容。平常抬手将落未落,来人倒也不含糊,快步走了上来,继续说道“还请诸位化干戈为玉帛,此时泽州府内忧外患,还请入府一叙。”
但两人看清来人,不由一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兵分三路前往泽州府的易别。只是不知他如何在短短时间内跟泽州府搭上关系,似乎还参与其中,关联极深。
平常见状,缓缓将手放下,莫名问道“认识?”
顾醒笑望回头,“大叔可知太平客栈?”
平常摇头,但却对身后吩咐道“守住重要关卡,可疑人等全数扣下,审问清楚。”未等顾醒开口,平常又继续说道“走吧?”
易别倒是没想到,此人会这么爽快,一把揽过顾醒和陈浮生,大步向着微光方向走去。那名佝偻年轻人,也没有丝毫逗留之意,转身跟了上去。人墙散开,守军退到一旁低头默不作声,平常快步跟上,他倒想看看这群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几人来到微光处,并非想象中的别院,只是一座廊亭,一名女子端坐其中,正悠闲品茶,似乎对刚才大战浑然不觉,对来人也置若罔闻。
顾醒仔细望去,将端坐其中之人并非倾城夫人,不觉诧异道“易兄,不知倾城夫人身在何处?”
易别闻言轻声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醒和陈浮生两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难道这佝偻咳嗽的青年,就是倾城夫人不成?
易别似乎猜到两人所想,摆手笑道“两位莫要猜了,家母正在湖上泛舟,故而才如此说。”听闻此言,两人这才发现前方湖上有一名女子,正撑着竹篙前来,在众人注视中,跃上廊亭,坐在了饮茶女子左手边。
那名佝偻青年走入廊亭,坐在了饮茶女子右手边。坐定后,才开口说道“这位将军,请进。”
平常丝毫不惧,跨步而入。易别却将顾醒和陈浮生挡在了廊亭外,只是挤了个眼色,也不多言。此时那名饮茶女子终于放下茶盏,缓缓抬头,顾醒悄悄望去,竟是一位年方二八的佳人,明眸皓齿,语笑嫣然。
平常自然处变不惊,沉声问道“尔等引我前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