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玄元的目光,眼泪在眼里打着转,“师傅,这里,这里面,还有,徒儿的一点点,一点点……舌血”。
玄元也怒视着小舞,斥道“你觉得,天下会有哪个师傅?会用自己徒弟的血,疗伤吗?说!你如此胡为,是将为师置于何地?”。
小舞心中害怕,却大着胆,义无反顾地争辩,“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傅大恩,玉龙清就是以命相抵也难报一二,鸦有反哺义,羊有跪乳恩,弟子只用一点点血,尽点孝道,有何不可?”。
玄元没想到,小徒弟竟敢顶撞自己,气的抡手就是一巴掌,“混账话,你那血……”,见小舞嘴角有血流出来,玄元眼神有些漂移不舍。
小舞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脸决绝,执拗地直视着师傅,又含泪犟嘴道“师傅无非是怕他人说三道四,但是,可曾替徒儿想过?徒儿这血,或许能帮师傅缓解病痛,如徒儿不不试不做,那对得起……师傅的救命之恩吗?能而不为,那与禽兽何异?师傅只知顾及自己颜面,那将徒儿又置于何地?”
“你!……”,玄元再次扬起巴掌,却再也不忍心打下去。
小舞边说着,边瞪眼倔强地与师傅对峙,感觉师傅耳眼在观察外面动静,扑捉到这一细节,小舞突然明白,师傅是怕他人偷听,她舌血的秘密,脑子顿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小舞得寸进尺,威逼道“如果师傅,执意不让徒儿给疗伤,那徒儿……也羞于,再呆在希夷仙府了,我走……但也定会昭告天下,自己辞师的原因,这样,既可全了师傅英名,也不会损了徒儿自己的声誉”。
“混账话!简直一派胡言,马上滚出去,自去到思过洞……面壁思过”
和这个不讲理的女子,玄元无法再谈下去了,他真没想到,自己的小徒弟竟这般无赖,竟拿自己不能张扬的秘密,来威胁自己的师傅,他定要处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孽徒。
小舞能感觉到,师傅没了刚才的气势,心里一阵兴奋,原来师傅是很在乎自己的。她跪爬了两步,两手抱住玄元的腿,抬头可怜巴巴望着,耍赖道“师傅,徒儿可以去思过洞,那也得八十一天后,师傅是大神,一言既出,可是要驷马难追的,把瓶中这些用完吧,否则……不光浪费了,徒儿的一片心意,也浪费了……浪费了,师傅的好粮……和好酒,那该多可惜呀?师傅……”。
见玄元紧抿着嘴,不说话,继续耍赖道“师傅,求求你,就用完这些,徒儿也想试试,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师傅,就全了徒弟的好奇心吧,好不好吗?……对了,师傅不是喜欢打徒弟吗?那师傅就再打徒儿一顿也行,只求师傅……别伤了徒弟的心”。
玄元心里这个气,他当然明白,这话是小徒弟故意激他,也第一次领教了,小徒弟无理辩三分的无赖样,唉!女徒弟都是这个德行?他能怎么办呢?
玄元被缠的没法,知道不答应怕是不行了,他领教过,小徒弟不死不休的倔强,也顺坡下驴道“你说,什么是……师傅喜欢打徒弟?啊?”。
“哎呀,师傅,徒儿心内害怕,说错话啦,但师傅不允徒弟成全孝心,那就如同师傅,鞭打了徒弟的心,徒儿这里啊,会疼的不行不行的”
小舞用手揉着心口,装作很痛的样子演到着,偷觑到见师傅面色有所缓和,就再接再厉道“师傅,我其实壮实的,那一点点血,真是无足挂齿,师傅,就成全了吧,我保证,只把这些用完”。
俯瞰一脸真诚的小徒弟,看着她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讨好地望着自己,玄元的心柔软下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知道小徒弟已铁了心,玄元不想辜负了她的心意,长叹了一口气,手把额头,无奈道“唉!被你这孽徒,逼迫至此,为师还能怎样?这次……就全了你的心意,把瓶中的用完吧,若再敢放血,定不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