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钟鼓司太监刘康引领了镇海统制周嘉谟奉诏入殿,周嘉谟身后带了一批外国人及传教士,有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也有意大利、法国的,不少大臣看得十分别扭。
听起来,臣子们你来我往地争论,全是国家大事,无形中就给了皇帝一种“我们人人都是忠心为国”的印象。
其实大家或多或少皆了解准备过国事情况,但,在有些人手中却成了斗争的工具和良好的掩护。
先前到现在,看似正常的辩论,实际暗藏机锋,有相当一部分人想贾琮尽快卷铺盖滚蛋,好好在家守孝,以后也别想出来,出来以后也别想上位了,做人不应该厚道点吗?多少翰林进士眼巴巴盯着内阁的位子呢!
周嘉谟与贾琮擦肩而过,贾琮把位置让给他,两人虽不交换眼『色』,却早已心照不宣了。
驻扎海外多年的周统制一进殿叩见便老泪纵横,伏地感念恩,许久也不能把话畅,皇帝对这老头子的苦楚才没兴趣,而是看多国人来拜,顿生大国明君的骄傲自豪:“外邦使者可会我国华美语言乎?”
黛芙妮身在其中,同是英国的还有詹姆斯、约翰逊,早年与贾琮有一面之缘,因雍乐朝驱逐,退居茜香国传教,现在跟来了,他们并不下跪,黛芙妮『操』着一路学会的流畅官话回道:“大英帝国的使者,愿和东方上邦通商往来,互利互惠。”
“大英帝国是《坤宇万国全图》西面,英格兰、爱尔兰两个蕞尔岛汇合而成的国么?看起来不及朕的一省啊,怎么敢称大帝国呢?”凌决袆不解。
黛芙妮笑笑,一身白裙套在身上,很雍性』感气质,见识广博的她对答如流:“英明伟大的东方君主陛下,想必东方大国对葡萄牙、西班牙并不陌生。他们不远万里率先来到这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远涉重洋。而我大英相继打败了他们,国土囊括美洲、竺,并不比您的国土。”
皇帝沉思不语,却有一种开阔视野的感觉,黛芙妮再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他们的议会政体,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面面相觑。议会对国王的限制,不是和我们东方的内阁制有相似『性』吗?
如此一来,怎么能除了我东方,其他尽是蛮夷呢?而且就是先前几个所谓“国”,都开到我们国门外来了,虽然是打闹,但有本事也开到别人家国门试试?
贾琮虽一副病态,却站得不摇不晃,极有气度,这也是贾琮战略眼光要高于所有饶原因,他并不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斗争上,而是要让这个国家慢慢开放,发展和崛起。
顺便也带着家族崛起。
接着的是荷兰的克里斯托弗,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跪了,贾琮看得想笑,这倒不完全是荷兰没气节、或者骨子里认输的问题。以贾琮的了解,荷兰可以是“第一个资产阶级的国家”,他们最先成立真正意义上的公司、银孝股东,把殖民看作事业。
荷兰这个国家的根本,几乎是商业利益至高无上,为了利益、金钱、事业而下跪,他们觉得没什么。
反之,也因为如此,荷兰穷得只剩下金钱了,资产阶级的自我维护导致不能率先进入工业化,富裕让他们崩溃了。
不管怎么,人家也进入过九个世界『性』大国之一,拿出来了解其先进『性』和劣根『性』,自然是十分有必要的。
“我们是第一个成立东印度公司的,尽管现在难以维持,但能到达这里,足以明我们在经济文化上并不弱。”
皇帝对于他的下跪很有好感,兴致盎然:“你们能学习我华夏典章制度和官话,就算是有礼节的人了,何谓之华?有礼,则谓之华,何谓之夷?无礼、未开化者是也。你们外国真是国王投资航海事业?从而坐享其成?”
黛芙妮道:“是的,我们当初的伊丽莎白女王很有眼光,她用自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