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墓山位于太湖之滨,本是风景怡人之地,只是他们登上去的时候,蟠香寺的光景有几分凄凉了,这庙宇原是妙玉的,邢家当初就跟妙玉租赁,足见妙玉的早年身家,十分不菲。
只是人要落魄也容易,创业难,守成也难。官场得势失势,更是波谲云诡,莫可预测,妙玉原来是什么官家,也从未听她起过,大概她很就离家,记忆里也不是很清晰了,尤其经历了种种,与时间的洗涤,看明白了一些东西的人,更不愿提及往事了。
他们轻装简从,到太湖的时候,季节已步入寒冬,山上唯寒梅傲立,两道山门的路,多年无人清扫,落叶与尘土淤积,只那梅花香味好闻些,进了山门与大堂,贾琮摇头道:“这种地方虽清净,待久了可不好,不会与世人交流了,你又这么年轻貌美,不被人觊觎才怪,心太湖水盗。”
“这大概就是我的活法了。”她师父的墓地在庙门后山,两人一起祭拜过,妙玉又领他观赏了一遍各个殿堂,包括邢岫烟曾经住过的地方,只是多了蛛网,叫下人打扫了,才去净室歇息。
蟠香寺挨近后门的这间净室内,妙玉发挥了她烹茶的手艺,沏上来几杯好茶,古色古香的古董茶器内,茶叶很少,只飘荡着几片稀疏的叶子,但却浓淡适宜,苦与涩留在唇齿之间,不久之后又有一股回味,贾琮倒挺享受这种生活。
“你该走了,我倒不想出去了,想清净一段日子。”妙玉走过来站在贾琮身边。
贾琮转转眼珠:“我不放心你啊。”
“再身边失去了你这妙人,我保准茶饭不思,味同爵蜡。”贾琮睁着眼睛瞎话,因为邢岫烟那茬,他倒没敢正视妙玉,巧舌如簧:“苏州美景,美不胜收,记得苏东坡过,到苏州不游虎丘,诚为憾事也,我一个人可没意思。”
“玄墓山不好么?”妙玉暗暗好笑,她知道贾琮怀了什么鬼心思,这下子,他在扬州、金陵、苏州都有女人了,来日是不是也要在杭州、徽州养呢?真是如她所,与其桃李满下,不如妻妾满下。
看到妙玉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贾琮拉起她的柔软手掌,打花胡哨:“有你在才好,没有你,这湖光山色也就不美了。”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没脸没皮,想想心里边还是有点不服气,她现在虽无家世,到底容貌、才情、气质都不输给贾琮的任何女人,连黛玉也夸她是“诗仙”,正靠着贾琮乱想的时候,忽然素唇被一种火热霸占了,觉得全身都瘫软了下来。
“唔……”
许久过后,她缩了缩裙带半解的修长而又洁白的右腿,淡淡的体香与激烈过后的刺激味,还弥漫在空气之中,妙玉慵懒起身,轻咬嘴唇,心里长叹:“这时候真离不开你了。”
……
杨清和站在大明宫的排班文官的首位,低垂下来的眼神蕴含着几丝疲惫,这个首辅越显老态。
早在前几,濒临死亡之神的雍乐皇帝诏密旨让他进宫答话,问及三位皇子的事情。
因为雍乐皇帝就并非嫡子,加上豫王与贾琮的表现、暗中的派系斗争不停,杨清和不再坚持立长,而是:“豫王爷既能守成,又能平息物议。”
他的物议,就是暗中的、不再奏折上明的内斗,他肯定皇帝在之后已经写好了传位谕旨,杨清和这么,虽有贾琮的锦上添花,更多的是局势原因,豫王不像其他两个歹毒狠辣,能保全国家元气。
但是这件事情让杨首辅坚定了辞官之心,他很清楚,传开后,必然引起其他两王的人不满,不管他了什么,支持哪个,事后都注定了无法久待,好在他已是老态龙钟,功名之心不那么热切了。
因为这样,内阁很多奏折都在拖延之中,包括贾琮的事情,暂时得不到处理。
“诸位文武大臣,皇上有令,请进暖阁来。”戴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