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善保家的还在唱撒帐歌,抓一把红枣:“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
“四角垂啊!”
“揭开便见恒娥面,好与新郎折一枝。”
“折一枝啊!”
贾琮半醉半醒,眼睛半开半合地坐在焕然一新的新房新床上,大红蜡烛亮堂堂的,距离自己一步距离的就是新娘,正妻,还没看过她的面容。
他向来对成亲这种事不感冒,别人成亲热闹喜庆,他也去热闹喜庆,换做自己来,感觉是不同的,醉眼朦胧中,都不知道想些什么了。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王善保家的抓一把桂子。
“乐且耽哇!”
“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绣带佩宜模”
“佩宜男呀!”
“噢!噢!”那些请来闹洞房的邻家屁孩赶不上闹洞房,去抢一地的糖果、饼子、点心了,待抢完了,王善保家的把他们赶出去,并关好房门。
关上房门,王善保家的并不走,竖起耳朵,贴在纱窗偷听。
“唉……可算完了这些繁文缛节,来,喝了这杯合卺酒吧。”贾琮起身,提起紫砂壶倒了两杯,一杯放在新娘子手中,右手犹豫一下,摘开了大红盖头。
贾琮突然表情呆滞,似乎酒也被惊醒了不少,只见这位新娘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眉如墨画,鬓似刀裁,不是薛宝钗是谁?
不是定的林黛玉吗?
贾琮揉揉额头,一时凌乱,难道是眼花看错了?
哐当!
薛宝钗的合卺酒也跌落在地。
两人仔细对视几眼,各自把目光移开。
新房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了,呼吸仿佛也静止了似的。
许久许久,薛宝钗蹲下来收拾杯子:“刚才我听见撒帐歌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若是宝兄弟,怎么不是周姐姐的声音呢?但我知道不能出来,也许是轿子出门那一刻开始,就错了……”
“不是也许,是一定,你怎么办?”贾琮无所谓道。
“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了。”薛宝钗无奈地抬起眼眸看他,真是造化弄人啊,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贾琮,而不是宝玉。
千算万算,还是让颦儿占便宜了呀。
“你也知道将错就错,好吧,我累了,你自己歇下吧,明一早再去拜宗庙、拜舅姑。”贾琮无语地推门而出,只见王善保家的匆匆离开,他也没放在心上。
薛宝钗独守空闺,她知道今晚要洞房是不可能的了,贾琮就是聪明地知道这一点,但他进的分明是丫头的房间,新婚之夜,新郎歇在丫头房里,这要是传出去……
不过谁叫她哥哥办事这么混账呢!简直混账死了!
然而这事闹大了,她和黛玉都没好处,毕竟两个上错花轿的女人,都各自入了新房,能嫁错了吗?饿死事,失节事大啊!
错的,也只能是对的。只能劝她们往了处理,改改婚书,虽然也有请帖一事,但这回请帖不写女方姓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听房的王善保家的、周瑞家的两位,急急忙忙,火速回了各自主母,邢夫人也傻眼了,但还好,王夫人则是气得晕过去,不一会儿,风风火火系上披风,命玉钏打灯笼,来找邢夫人商议。
“这……这……怎么能弄错了呢?”邢夫人率先责问。
“个中缘由,我也不知啊。”王夫人脑子错乱得以手抚额:“也许是……蟠儿那里出的差错,那孩子最是胡闹不正经,我妹妹也一时忙不过来。”
“如今那些也没用,究竟是怎么安排?怎么圆这个谎?”邢夫人冷冷一哼:“万一传出去,我们两房,不就成了笑话了?”
“我看他们两对,今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