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人多了。”禾筝低头看着拥在身前的那双手。
季平舟收缩的更紧,“没关系,有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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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将昏季平舟便醒了过来,尽管他在昏睡时说了那样一些话,可醒来了,还是能若无其事的穿戴衣物,将腕表归位,皮鞋也擦的呈亮。
没有方禾筝这一年,他也适应了自己照顾自己。
禾筝醒来便看到床头的一杯热水和一包药。
顺势惊醒,恍若又回到了那些年中的某天早晨,他们在一夜恩爱以后,季平舟便会谨慎的在床头搁置药物。
那感觉是很惊悚的。
见她醒来,季平舟坐在床沿边将她抱起来,热水又吹了吹,确保温度合适才递过去,“喝点水,把退烧药吃了,你刚才额头很烫。”
“我们要去哪儿?”她只喝了水,还不想吃药。
季平舟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倒也没有强迫,“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在酒店吃了点东西才出发。
一路走过大雪纷飞的道路,这里的雪来的比燕京猛烈太多,不是碎雪,而是有形状的雪球,能堆积在掌心,融化的却又很快。
车窗开着一条狭窄的缝,禾筝好奇地看着窗外的世界,满是向往和憧憬,她没走过见过的地方太多太多,跟季平舟也相差太多。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一条浅浅的河渠,而是一方汪洋大海。
“待会不要怕冷,”季平舟轻哄着,“先把手拿进来。”
禾筝背对着他,看着窗外,身上忽然冒出一股小孩子的固执气,“不要。”
“不嫌冷?”
“怎么会冷?”
这不就是小孩子脾气,遇到好玩的就什么都不嫌了,好像连之前吵架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们都让自己不去多想。
车在拥闹的景点停下,景象是被白雪覆盖的青砖黛瓦,城墙高耸林立,虽然看不到原本面貌,但置身其中,便能感觉到古色古香的味道。
这个时间段正是人多的时候,雪里深陷着许多脚印,禾筝愣在车旁,被季平舟叫了一声才跟上去,没想到下面则是相差着高度的台阶,一脚打滑,竟然摔了下去。
厚厚的雪层几乎将人淹没。
听到一声惨叫,季平舟循声回头,却没有看到禾筝,心一紧,才动两步便看到她从雪里坐起来,头发肩膀全部是雪,眼睛清透的像是被雪水洗刷过,轻轻转动,对上季平舟,竟然划出一抹天然笑容。
“这雪怎么这么厚啊,害我摔倒。”
她话里有嗔怪意味,也是满心欢喜的。
季平舟将她拉起来,低头拍着她身上的雪,“你不是喜欢吗?以前你闹着要来玩,都忘了?”
那也是太久远的事了。
禾筝抬起脸,仔仔细细的将这里的风景收揽眼中,很快一股酸涩便从心底蔓到了眼睛上,她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年季平舟随手一拍的雪色风景,当年是为了气她,现在来,是为了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