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李骐问。
“德昭,你看看吧。”朱瞻基把折子递给李骐。
李骐恭敬的接过来,看了一眼,先是震惊,然后就是兴奋,陈远,你也有今天。他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尽量平静的骂道:“可恨,威宁侯平时做事也算清白,陛下给予封侯,没想到阳奉阴违,私藏反贼,其心可诛。”
朱瞻基摸摸鼻子:“这是三叔的奏折,恐怕是构陷。”
“臣以为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赵王奏折里说得有理有据,人证都在,而且威宁侯自己也承认了,太子当将威宁侯问罪,以儆效尤,告诫臣子们,就算立下天大功劳,也不能欺君罔上。”
太子皱眉,这时,宦官侯泰捧了奏章过来,平时都是王振的,不过李骐知道王振和陈远走得比较近,就和侯泰联合起来,侯泰进宫多年,比王振还早,见他一直踩自己一头,自然很乐意合作,使了一些小手段,让太子觉得王振贪恋权势,想要干涉内政,朱元璋的时候就特别强调,宦官不得干政,太子开始不以为然,但李骐多次进言,义正言辞,说是为了大明江山,历数古代宦官干政的后果,朱瞻基也引起了重视,疏远了王振。
“太子,胶东又来奏章了,是威宁侯的。”
“哦?”朱瞻基接过来,看了一遍,又扔给李骐。
这俊秀的字迹,他如何不认得,还记得那年,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对她一见钟情。可陈远花言巧语,横刀夺爱,伊人的奏章,全是对陈远的开脱,他心中升起无名怒火,禀报:“避重就轻,这是狡辩,既然是反贼的女儿,见到就马上抓起来,上报朝廷,哪有来不及报告的道理,第二,对待民众,以仁教化,对待反贼,如果不严惩,那以后是不是人人都可以造反,打着陛下的仁慈求情,全是狡辩。太子,必须立即治罪,彰显我大明法律。”
朱瞻基目光闪烁,他感觉得出李骐对陈远的不满,他也觉得陈远的做法犯了忌讳,但他不想被李骐牵着走,而且,父皇三番两次要自己听听威宁侯的意见,加上他还为自己保太子之位,威宁侯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叹息道:“兹事体大,孤去见见父皇,请他老人家定夺。”
见太子不忍心责罚陈远,李骐诧异而焦急道:“殿下,陛下已经三日没有吃饭,陷入昏迷,这时候去打扰,是否不妥。”
朱瞻基挥手:“孤自有主张,你不必再说了。”
朱瞻基带着侯泰,到了乾清宫。 朱高炽躺着床上,脸色发白,嘴唇干涩,额头敷着一块毛巾。 朱瞻基请安,朱高炽嘴唇动了一下,呻吟,不知道是说什么。 太子感觉今天无法禀报了,一是担心父皇的身体,二是担心当前的局势。从锦衣卫的密报来看,两位叔叔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吩咐太监和宫女照顾好父皇,转身就要离开,手却突然被父皇抓住。 他吃了一惊,扑到床边:“父皇,你醒了。” 朱高炽的脸色慢慢有了血色,缓缓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朱瞻基喜极而泣,他再想当帝王,但还是个孝顺的孩子,眼见父皇三天水米未进,越来越消瘦,他也吃不好,睡不好,能够醒来,那种父子血浓于水的心情,难以描述。 朱高炽也感受到了儿子的担心,微微露出笑容,虚弱的道:“无妨,朕早就习惯了,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朱瞻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奏章的事说出来,可是又怕刺激到父皇,毕竟父皇这么看重陈远,知道他欺君罔上,身体虚弱的父皇怎么承受得住打击。可是不说,他又不知道怎么处置,刚想说,朱高炽一阵咳嗽打断了他。 过了一会,朱高炽拉着瞻基的手,用微弱的声音道:“大明的江山,要靠你来扛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