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卓也眼眶里有东西在闪，他一开口鼻子就已经酸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卓爸爸。

一旁的张伟也跟着鼻子一酸，转过身去，抹了把脸。

卓也，一时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哭泣。

“……”

卓也背对着卓爸爸，转身走出了病房去。

张伟看了一眼卓也离开的背影，又看向卓爸爸。

“叔，你先躺下好不好？先躺下？等把这瓶药给输完了，好不好？”

看着站着输液无动于衷的卓爸爸，张伟上前一步扶卓爸爸躺下“叔，我知道你想给卓也省点儿钱，但是生病了也得治不是，我们要那么多钱干嘛呢？不就是为了让家人生活的更好一点嘛，如果因为给他节省钱而不配合治疗的话，如果病情加重了，那岂不是要花费更多的钱，不但没有为他节省下来什么钱，反而还加重了他的负担，反而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

“来，小心点儿！”

张伟说着将卓也爸爸扶到了病床上，安顿他躺下继续输液。

“哎！”卓也爸爸叹了口气，不甘心地躺了下来。

“叔，我问你，你这药是不是时吃时不吃的？是不是最近又停药了？”

“我这病啊，我也问过医生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能够治得好的，这是需要治疗一辈子的，需要一直不停地吃药，不停地吃药，要是吃一辈子的药的话，那得多少钱啊！”

卓也爸爸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你婶也生病住院，这一家三口，有两个人不但不能够挣钱，反而还要住院花钱，我……”

卓爸爸有些说不下去了。

“卓也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我也看出来了，他呢，和你 比不了，也挣不了什么大钱，我和你婶就寻思着，自己再干几年，给他在咱这小县城买个房子，或是在老家盖个新房，然后给他娶房媳妇，成个家……可是，谁知道这么不称人心意，我和你婶相继倒下住院……不但挣不了钱，竟还……”

“……”

此时在病房外，倚靠着病房门站着的卓也，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

一旁的张伟内心涌起一阵阵心酸，他的眼圈此时也是红红的。

“叔，我知道！我懂！”张伟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可是你也不能私自停药呀，叔！你知不知道，你这时断时续，血糖忽高忽低的，再加上还有高血压高血脂，是很容易引发并发症的！”

“我寻思着没有那么严重，一瓶药那么些钱呢，够我们吃好些天的菜了，一辈子吃下去，可还得了，我看也没发生过什么，所以后来就给停了！”抬起头看了眼张伟忙又解释“但我并没有完全停，偶尔还有在吃！前两天还在吃呢！小伟啊，你不用担心，我的病情我了解，不碍事的……”

张伟鼻子一酸，再次转过头去，他本来还想说道卓也爸爸两句，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有些于心不忍了。他明白在他们这个地方，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家庭了，所以这也是他之所以下定决心回来和卓也一块儿发展，将他们村给发展起来的重要原因之一。

张伟仰头望着天花板，不停地眨眼睛。

倚靠在病房门外的卓也，听到卓爸爸的这些话，更是已经顾不得其他，任凭泪水淹没了他的脸庞。

卓也抹了把眼泪，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走廊的方向走去。

卓爸爸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响着，一想到他们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一想到老爸老妈对自己的爱，为自己所铺的路，卓也的眼睛再次酸了，擦干了泪水的双眼再次模糊起来。

他的内心愧疚极了。

“制药？”此刻卓也想要制药的愿望更加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