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记得自己还怀着孕。
条件反射地掩住了口鼻,“……怎么喝这么多?”
“舟哥心情好像不好,就……就多喝了点。”
裴简的交代还算老实,
跟季平舟闹了这么久,的确够了,禾筝跟裴简道了谢,便扶着他走到客厅,他太沉,坠入沙发里的时候,像是摔了狠狠的一跤。
禾筝去倒水,还没站直,就被季平舟拽了下去。
他紧紧抱着她,虽然没有睁眼睛,可好像已经很看到了许多东西。
唇贴着禾筝的耳廓。
滚烫而酥痒。
气息乱窜,顺着她的皮肤游离。
“我闻出来了……这是我老婆身上的香味。”
禾筝忍着抽他的冲动,“我也闻出来了,这是酒鬼的味道。”
每次要起身。
他就伸手拽得更紧,像块膏药,紧紧贴在禾筝身上,手掌抚过脸颊,最后停在耳朵旁,捻着耳垂,用轻到飘忽的声音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什么?”
还在冷战期,禾筝声音也冷。
季平舟伸手去摸口袋,却是一片空荡荡,以为自己摸错了,便抓着禾筝的手一块去摸,她触到一片湿漉漉的刺骨冰凉,忙抽出来,“衣服怎么都湿透了?!快换下来。”
口袋里是真的空了。
又被禾筝吼了一声,季平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抱着她,含着闷闷的鼻音诉苦,“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带了雪球回来给你玩的……怎么没有了……怎么没有了?”
他穿着那件湿冷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脱下来,魔怔似的摸着口袋,要禾筝跟他一起找雪球,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学生。
拿他没有办法。
怕他冷到生病,禾筝先拿了热水给他喝,“先喝水,喝完再找。”
嘴上这么说。
心里却在骂他傻。
再找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口袋里摸到个雪球出来。
季平舟处于昏沉状态,接过水杯,还顺带摸了把禾筝的手。
像被占了便宜。
禾筝抽出手,打了一巴掌在他肩膀上,其实不重,却能让他借题发挥。
更加委屈地将脸贴过去,蹭着禾筝的手,他目光蒙着雾,很不清晰,声音也一样,“都怪我,连雪球都能弄丢,你打我吧,我该打。”
“少来这套,起开。”
禾筝不吃这一套。
推着季平舟的肩膀,他死死缠着她,手也抱住了她的腰,浑身的湿贴在她身上,冷的禾筝发颤。
“你身上冷,别抱着我。”
季平舟半醉半醒,醉的那面,全给了禾筝。
被她这么一骂,伸出去的手小心翼翼缩了回去,像个最错事的孩子,端庄地坐在她面前,头发凌乱,脸颊冰冷,抽抽鼻息,哑着嗓子问“我都一周没有抱你了……”
七天。
禾筝跟他冷战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