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聪约了个时间,带杨新宇上律所面谈。
见到杨新宇的第一眼,计聪便想起了秦聿给的名单,名单中很多人都备注了长相清秀身材瘦弱,杨新宇无疑也符合这一点。
想到这点,计聪有点恶心,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目标特征相似,其他受害者找起来更容易。
有律师在,杨新宇心中疑虑尽去,将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他是大一的时候被校医盯上的,军训的时候他中暑晕倒,校医主动给他开证明,让他在校医室多休息,那时候他人生地不熟,面对这么和蔼关心人的长辈,很容易就产生了信任和依赖,不知不觉往来多起来,谁想有一天校医室没人的时候,校医向他提出“帮助”的要求,还哄骗他男人之间相互帮助很正常。
他觉得很恶心,但性格的软弱和对方的强势以及阅历的匮乏,让他无从抗拒对方的要求,稀里糊涂的顺从了校医,事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遭遇到了什么,可他没有勇气去质问对方,选择了躲避。谁知道校医没有放过他,开始给他发暧昧露骨的信息,见他没回复,变本加厉给他发同性性交视频,告诉他想这么做……
那段时间他很痛苦,一度想要撕破脸皮,校医开始威胁他,说校领导是他亲戚,他要是敢说出去就让他毕不了业。他只是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穷小子,家里辛辛苦苦供他读书就盼着家里出个大学生,他根本不敢与对方抗衡,只能选择回避。
这两年,其实他已经渐渐明白校医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事情已经过去,他不想多生事端,又觉得这种事丢脸,如果不是计聪闹出来,这件事会一直埋在他的心里,直到溃烂也无人知晓。
“如果我早点揭穿他,或许你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杨新宇有点愧疚。
计聪摇头,“他当校医这么多年,你可能不是第一个受害者,这种事很多人都觉得丢脸,不愿意往外说,早些年法律也没有这么重视我们男人在这方面的保护,社会环境也没有现在宽容,如果你当时就去揭穿他,可能别人看你的异样眼光比他还多,你能撑过来就很不错了……”
的确,如果杨新宇当时就揭穿校医,后面就不会再有受害者,但是受害者应该痛恨的是伤害他们的人,而不是同样身为受害者的其他人。
“不过以后肯定不会再有受害者,这次我们一起揭穿那个变态的真面目!”
杨新宇点头,同样签了委托授权,从秦聿手里要了一份名单,里面有些人他或认识或间接认识,更方便去问。
秦聿拿到证据便着手立案,有杨新宇的证据,立案很顺利,与此同时计聪和杨新宇分头行动,很快找到了第三个受害者。
第三个受害者是外语系的,他俩同时现身说法,很快说服了第三个受害者加入反抗。
随后是第四个……
花了一周的时间,他们找到了七个受害者。
这些受害者中不同程度受到校医的性骚扰,最轻的遭受言语骚扰,最严重的被多次猥亵,他们还找到了一个已经休学的学长,因为被多次性侵,这位学长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通过这位学长,他们窥见受害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很多,还有更多因年代久远、早已毕业等各种原因无法追溯,现在发现的人数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计聪找人的时候虽然低调,但还是很快传开了,很多人都在猜他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还有被他找的人当中很大部分都不是受害者,无缘无故被询问你是不是被猥亵过,有些人不免心中不爽,添油加醋骂计聪有病。
刚刚平复的非议再次掀起。
校医室的人流到底受到了影响,这几天从早到晚都没几个人过来。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不时站在门口,笑着对过往的学生打招呼,似乎没受流言蜚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