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吧？”拓跋明月正坐在房间里，清洗脸上的黑斑，十多年来，天天如此。

随着黑斑被清洗掉，一张精致的面容呈现出来，虽不能说美得不可方物，但也算是很美了。

“明月，你今天问我那句话，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哪句话？”

“你问我是不是相信陈东一定死了。”方谨言说。

拓跋明月明显迟滞了一下，末了一边收起化妆盒，一边说“当然是无意的，怎么了？”

“明月，虽然我们两家的立场不同，但我始终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对你我知无不言，我不要求你对我也能这样，只希望你不要骗我。”

拓跋明月笑了笑说“方谨言，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方谨言了。”

“候玉杰变成废人了。”方谨言说。

拓跋明月显然也没有心理准备，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簇起，一脸惊讶的模样。

是陈东干的？

除了他，恐怕没有谁敢这样做，就算是江南燕，也不敢轻易伤害候玉杰吧？

拓跋明月深吸一口气，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问“是谁干的？”

“现在还不清楚，我只知道是一个中年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自诩是夏迎雪的老公。”方谨言说。

拓跋明月心中微微一沉，果然还是被她猜中了。

方谨言又说“那个人废掉候玉杰之后，还亲自去了一趟候家，打伤候家几十个保镖，临走时还大放厥词，让候家在三天之内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到这里，方谨言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那个人的处事风格，很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

“你说的是陈东吧？可他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拓跋明月说。

方谨言托了下眼镜，“本来我已经相信陈东死了，可今天你忽然那样问，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明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你拿我当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本来方谨言已经忘了陈东那回事，毕竟时间过去大半年了，而且陈东本身也不是江南人，虽然曾经在江南辉煌过，但随着生活节奏变快，人或事总会被人很快遗忘。

但今天拓跋明月忽然问方谨言，陈东一定不在人世吗，陈东的印象又浮现在方谨言的脑海当中。后来候玉杰被人废了，关键这个人还是跟夏迎雪一起来的，并且自诩是夏迎雪的老公，种种奇怪的迹象，让方谨言不得不深思一件事，陈东死了，还是活着？

拓跋明月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告诉方谨言，陈东还活着。

作为拓跋明月来说，她也一直把方谨言当成朋友，但陈东对拓跋明月而言，是朋友也是恩人。

更何况方家是江家的依附势力，而江家和陈东又是水火不容，一旦方谨言知道陈东还活着，也就意味着陈东会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