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从没有侍过寝,今日她算是迎来了属于她的专宠。
然而这专宠,在许多人眼里,恐怕都不是个好兆头。
包括赵迎春和碧儿。
关鸠宫内,赵迎春收到这个消息时,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她的脸色,微微泛白几分。
碧儿满脸慌乱地看着她:“娘娘,陛下这突然就要临幸你。该不会,陛下开始,要拿娘娘开刀了吧?”
这些日子,她们一直深居简出,从不主动惹事,尽量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程慧颖与郭玉梅的事,让她们看得比谁都清楚,人不能太过高调,否则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惨。
陛下如果一直不召幸赵迎春,可能她们就会一直都是安全的。
可现在,突然陛下要召幸赵迎春,这就说明,他开始要向赵家出手了。
碧儿慌乱至极,紧紧地拉着赵迎春的衣袖。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啊?”
赵迎新这会儿,俨然渐渐地冷静下来。
自从程家与郭家出事开始,她一直都在等着这一日的到来——
她知道,赵家屡屡触碰陛下的逆鳞,他是不可能会放过赵家的。
他总有一天,会向赵家出手。
可是,赵家并不是程家与郭家,也不会任由这位新帝,随意处置毁灭。
她轻轻眯眸,抿唇一笑。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左右怎样都是死,何不殊死拼搏一把?
赵迎春站起身,走到了铜镜前,她凝着铜镜里那如玉美颜。
“碧儿,为我梳妆……准备迎接陛下。”
碧儿看见赵迎春如此淡定自若,她慌乱的心,也跟着稳定几分。
她连忙收敛起忐忑的内心,走到赵迎春面前,为她梳妆打扮。
刚刚更衣洗漱好,君钰便到了关鸠宫。
赵迎春毕恭毕敬地站在宫门口迎接,她循规蹈矩地匍匐跪地。
“臣妾,恭迎陛下……”
君钰趋步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爱妃不必多礼。因为政务繁忙,朕一直都冷落了爱妃,希望爱妃不要生朕的气……”
赵迎春抬眸,清浅一笑:“皇上说的哪里话,您为国为民是一个圣明的君主,这是天下百姓的福气,更是臣妾的福气。”
“无论陛下让臣妾等候多久,臣妾都毫无怨言……”
君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领着她往关鸠宫内走去。
赵迎春服侍着君钰,为他更衣洗漱,一切动作流程,皆都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分逾越与失礼,让人根本无法挑出任何错处来。
君钰看在眼里,眼底掠过几分晦暗。
这个赵迎春,与程慧颖郭玉梅都不一样。
她有极深的城府与心机,恐怕她早就识破了自己的意图,她根本就不会给他治罪她的机会。
而且赵迎春,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她冷静克制,进退有度,很明显不会为了嫉妒,而昏了头脑。
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君钰按捺住心底的波澜,不露声色地与她寒暄。
用完晚膳,君钰没有离开。
赵迎春去洗漱换衣,碧儿低声询问道:“娘娘,你真的要伺候陛下就寝?”
赵迎春轻笑一声,有些好笑地瞥了眼碧儿。
“傻丫头,我现在可是他的妃子,他的女人。我伺候他就寝,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况且,以我猜测,他今晚并不会碰我。”
碧儿眼底掠过几分诧异,起初她还不相信赵迎春说的,等到第二日,君钰起身上朝离开。
她扯开帷幔,便看见洁白如纸的床铺,不见任何的褶皱与颜色。
赵迎春缓缓地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