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出回答——不能!
镜头闪过,躺在宿舍床上戴着游戏眼镜的姜榕蹙紧眉头,仿佛坠进轮回噩梦,正在寻找出口。
但饶是如此,她依然拒绝醒来。
坚持会有结果,哪怕最后的结局是手机闹钟催促着自己快点起床去上课,届时不得不中断这场漫长的守卫战,她姜榕也认了!
起码,比现在放弃要好!
“咳!咳咳咳……”
鲜血喷涌,游戏里的姜榕跪倒在地,右手还死死攥着唐刀。
反正……
在师父回来之前……
也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她颤抖着站起来,再一次站起来。
命运跟这个小家伙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纷乱的脚步声,嘈杂的谈话声。
与之前人山人海比起来并不密集,却个个精锐的小队。
是那群领取了对抗任务的围剿者。
一刻钟的死亡惩罚已过,他们追着坐标卷土重来。
姜榕先是一愣,然后崩溃地笑出了声。
背景音乐里的小提琴拉扯出一声极细的高音,随即戛然而止,任由观众的情绪徘徊在摇摇欲坠的边沿。
两头狮子的拉锯仍在继续。
“是的,虽说通过表演加深印象的选择算不得体面,却卓有成效。”
廖京臣噙着笑意,他心急如焚,心肺咽喉几近融化,可越到最后越不能懈怠,事已至此,他绝不能在黎明之前倒下。
“根据调查结果来看,观看年末演出的学生人数普遍多于辩论总决赛和学生代表演讲……呵呵,年轻人总是更偏好文艺娱乐一些,能理解。”
排出又一个论据,廖京臣继续着他违心的说辞,将年度舞台剧作为筹码、工具、棋子——反正不能是发自内心的热爱。
他的嘴角已经有了僵硬的迹象,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他眼前几乎看不到廖鸿靖的面容,全部都是“茸茸”受伤流泪的脸。
快点,快点吧。
廖京臣的胃在发紧,他不晓得自己的脸色是否还正常,只能持续地装出一副与寻常别无二致的模样,认真与松弛都恰到好处。
二十分钟了。
幻视之中血色汹涌,廖京臣浑身上下都在发冷,一幅又一幅惨烈战况在他面前幻化上演。冷静,他拼命在心底重复,或许猝然断连会让“惊宸”强行下线,“茸茸”娇气但不傻,要找到退出游戏的时机应当不难……
可作为《心影链接》的资深玩家,没有谁比廖京臣更清楚游戏内外的种种机制,他知道这些自我安慰的假设有多苍白。
窒息感撕扯着咽喉。
耀眼火光将夜空照得有如白昼,姜榕的体力随着血线一路下滑,矮小的身形几次湮灭于华丽危险的攻击特效,又从中顽强地钻出。
山谷狭窄,仿佛一只横着的圆底烧瓶,失去意识的“惊宸”靠坐在最深处的山壁,姜榕孤零零地挡在唯一的出入口。
从未想过,自己的一生里竟能拥有这样“一夫当关”的体验。
可那又怎么样?
类似的事情,早在她拎着扫帚将不怀好意的亲戚扫地出门时,就已经发生过了。
姜榕有一万条经验把“怕”硬拗成“不怕”。
她太熟练了,简直得心应手。
小到看不见的身影在各式袭击里穿梭,没有任何战术策略,只是在守,死守,一步不退。
“如此说来,这确实是一个值得纳入考虑的选择。”廖鸿靖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杯。
“是这样。尽管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还会发现更好的办法,但眼下来看,它是最为合适的。”廖京臣的大拇指在茶杯对着自己的那一侧相交叠,用力到指甲全无血色。
“会不会太急了些?”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