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悠然从他身边路过,惯例一问:“你真不愿上战场?”
“我二十年前杀的人已经够多了。”
秦飞燕随手扯开椅子,在李喆对面坐下,笑声发冷,“这个理由是不是更对你的胃口?”
李喆眼眸赫然一沉。
“你真是——”他咬牙切齿道,“明明是他负你!你怎么还守着承诺,非要站在中间?”
秦飞燕吐出几丝醉息,唇角上扬,面上却没有笑意。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秦某人为何朋友那么多了。”他道。
李喆只差一点又要动怒,一张英俊面庞爬满嫉恨。
“我——”他忿忿道,“我就不算你朋友么?”
秦飞燕愣了一下,又是那副长辈看晚辈的宠溺模样,眼神蕴着点点柔情,甚至有些怜爱。
“你要是女人,我倒可以考虑交个朋友。”
他仍在醉态,说话不那么有气力,显得腔调和嘴边浅笑更不正经。
李喆被堵得无话可说,半晌才道:“凭什么?”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就凭我像他?凭我在你眼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秦飞燕浅叹一声。
“晦之。”他用一种惹人疼惜的、带着一点求饶的神情呢喃道,“你也偏要把我剜得遍体鳞伤才痛快?”
李喆几乎脱口而出“别用‘也’字”,但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埋头翻起案上军报。
咚。
李喆抬头,秦飞燕已经趴在桌案边缘睡着了,视野内只见一泼青丝,似夜幕泄地,幽幽曳动。
“……”
李喆罕见地露出些许无措,又张口又抬手,最后只能讷讷地将笔墨纸砚与军报信件一起向自己的方向移了移,心神不定地继续处理正事去了。
月上柳梢,日影横斜,战火自边关蔓延,已过数日。
李执与李喆皆想借蛮族入侵一事达成目的,若是前者胜了,便可以“皇子通敌”之名下旨处死,若后者计划妥当,历史便成了“先帝昏庸,皇子不得已弑亲正道,而后平定蛮夷一统天下,成就伟业”。
不知是不是有意讽刺,这二人在谋划时都下意识避开了民间祸乱,哪怕边境打得如火如荼,大夏内陆依旧消息闭塞,除了那些已被卷入争端的势力往外,只有部分消息灵通的江湖人才知晓一二。
有观众认为此处设置十分合理,毕竟李喆为的只是夺权篡位,伤及黎民百姓也不利于他战后恢复生产,也有观众从男主角的角度思考,觉得这两人都在有意躲着秦飞燕的忌讳,生怕他的加入使战局倾斜。
“可李执前面就来了一手背叛,他不怕秦飞燕直接站队吗?”台下有人问。
“当然不怕了。他就是因为了解秦飞燕,知道他不是这种人,才这么有恃无恐……”
旁边的人恨恨道。
没有了秦飞燕这种强横的武力外挂,这父子俩像在斗武场默契切磋似的,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李喆更是把蛮兵作为一支突袭兵力,前期战事乍起时并无族群之斗,也就避免了江湖上某些古道热肠的义士前来帮着官兵打仗。
曲楠在此处发挥了a类资源的强大优势,短短几十秒的战争场面穿插其中,恰到好处地烘托边境战事激烈。
时间一晃到了月末,又是一日,李喆坐在主帐中翻阅军报。
他数天前已暗中命令蛮王忽炎带兵奇袭宁泽关,正欲了解战情如何,却不想本该昨夜抵达的传信兵迟迟未到,不免有些心焦。
正着恼,帐帘便被人大咧咧地掀起,整个驻扎营地中敢这么做的只有秦飞燕一人。
李喆看着他的脸,心情立刻平复下来。
这些日子他渐渐有了一种极为古怪的胜利感——哪怕秦飞燕并未亲身参与这场皇室内斗,可他的人在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