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剑身一道寒光直冲云霄。
右臂与蛇首一起落地,转身间,她持剑劈开了狼身。
待风止云静,她提起剑,蛇口中拿出自己血淋淋的左手,忍着疼,她在断口处比了比,尽量笑道“这就是我反省的结果。”
她知道它总有一天会离去,它说的对,她需要成长。
神灵这一次没有骂她,一道神力温和的包裹着她,看她一路跌跌撞撞到半山,爬回了茧中。
它叹“本想用我的神力助你拔剑。”
姬珀什么都没说,断臂按在了断口处。可惜第一回反了,不得已还得揪下来在按一次。
那一次她在茧中待了一个月。伤好后,几道寸长的被蛇牙撕裂皮肉的疤,被她祛除了。
手臂上她只留下了那一道切口整齐的伤疤。
月光下她挽起袖子,洁白的臂上,凸起的伤疤像带了一只红玉镯子。
“住手!”身旁的老人家冷不防说了句梦话,姬珀回头见他正皱着眉缩成了一团。
“别杀了,住手吧。”声音似哭似求,又仿佛极度痛苦。姬珀默了默,伸手想放平他的身躯。
然而刚一伸手,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睁着猩红的眼,狠狠看着她道“你?!是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国师言罢伸出手,狠狠的掐在了她的喉咙上,他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手无比用力。
姬珀被他猛的按在身下,无法动作也无法呼吸。她睁大了眼睛想要反抗,可她才十二,胳膊暂时还拧不过这条大腿。
心里默默记了个仇,屏气凝神一召,断水在手,寒光大炽。反过手来用剑柄,倾尽全部力气,狠狠怼在了他的心口上。
听他闷哼了一声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全身失重,颓然的跌在了她的身上。
姬珀握着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稍微醒了醒,她一把掀开身上压着的重物,捂着喉咙坐了起来。
有心回头再打他两拳,但毕竟是他,救过自己很多次命。
他说“都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何事?”
原地喘息,她看着这老人家拧在一起的眉头,他身上的气息变了。
七岁那一年第一次见他,他一身白衣,身上是淡淡的类似于艾草还有薄荷的味道。闻着很舒心,很想睡。
后来那一次,他去地宫中救她,身上是全都是血的味道。再之后,他进到了她的心境里,心里全部是他的气息。
那是一种夹杂着淡淡血腥,强横,炙热,无边无际的杀气,又无比复杂的味道,一言难尽,但她分辨的出来。
邪灵之事过去后,她回了一次凤栖皇宫。但有关邪灵的事,皇宫里的人都没有记忆。
对于她,父君说他那天做了梦,正要去接她。这一点她后来在他老人家恢复记忆之后才知道。
是神仙们消除黑暗的同时,也改了这可怕的回忆。但那几年他也是不记得的。
回到皇宫,她一一重复之前做的每一件事,认祖归宗。偶然一日,宫里来了位传道的先生。
平和的相貌,一身青衫,他与父君相谈甚欢,父亲请他当凤栖国师。父君将他带到她与华瑶面前说“国师,这就是我那两个女儿。”
无论艾草还是薄荷,是血腥还是蛮不讲理的杀气,他在她的心境里留下了气息,怎么变她都认得出来。
当时她呲牙一笑“哦,国师,您老人家安好。”
那几日若有若无的接触中,她发现他也不记得了。而且连她都不记得了。
每日碰见都只是彬彬有礼含笑的叫她“公主殿下安好。”
有些气,她半夜溜进观尘殿,想了想就喷火烧了他的拂尘,听他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睛,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混账东西,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