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张黑乎乎的小床上,身上的衣服也齐齐整整的。
又跟前两次一样,前一夜发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孟离赌气叫了酒,自己又不甘心输给江聿,便也答应喝酒,剩下的却完全想不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齐整的衣服稍稍心安,可又想起上次也是早上看到衣服齐整,前一夜却好像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禁面红心跳。
“师尊,你终于醒啦?”孟离掀开窖门,探进头来。
叶玦坐起身“现在几时了?”
“快卯时了。”
“我已经睡了这许久了……”
孟离看着叶玦低头思索的模样,试探着问道“师尊,昨夜你……”
“我怎么了?”叶玦猛然抬头。
“你都不记得了吗?”
叶玦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想起昨天白天孟离说的,摸过自己之类的话,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胸。
孟离“……”
叶玦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清清嗓子,又把手放下。
“昨夜我做什么了?”
孟离望着他的眼睛,那眼神清澈欲语,像包含了无尽的渴望与期待。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问我……”
突然,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断了孟离后半句话。
“师尊,你快出来吧,外面有热闹看。”
“什么热闹?”
叶玦跟着孟离往街上走去,只见街东侧的一家布庄外面停了一架花轿,花轿两旁站着两拨人,男女分开各占一边。
鞭炮还未燃尽,震耳欲聋的声响冲击着街道两旁的建筑,一股青黄的烟雾冲天而去,融进天边的云彩里。
一个男人扶着新娘从布庄里走出来。
新娘的头上盖着红盖头,不知相貌如何,但看身形,却是高大威猛。脚板也是奇大,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全然没有新娘出嫁时的娇羞模样。
叶玦的眉峰蹙成一道山峦。
“小雀儿说得果然不错,”江聿摇着扇子走过来,“蜀中的婚俗已被那邪祟搅得乱七八糟,这送上花轿的新娘子,居然是个男人。”
叶玦道“寻常婚礼应是傍晚举行,而眼下为时尚早,不知为何这边竟起了花轿。”
孟离却感叹道“哎呀,只可惜他们俩是被迫的,不然同性恋婚姻合法,倒是一大进步啊……”
新娘入轿,人们迅速把道路让开。
四个轿夫扛着花轿,吱吱扭扭地往前走,锣鼓唢呐咿咿呀呀地信口吹。
看热闹的人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却不怎么交流,只是用眼神互相看来看去,也都是忧心忡忡。
三个人也在后面跟着,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新郎这么倒霉。没想到四个轿夫竟一路向西,直往城门方向快步走去,像是要把新娘抬到郊外。
孟离心道,敢情这小伙子是嫁到乡下去了?
她心中纳罕,想追上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却看到那群人跟着跟着,跟到城门口又都停下了。
他们互相交头接耳,目送着花轿踏出城门,只有那个刚刚掺过新娘的男人还跟在轿子外面,继续往前走。
孟离撵上人群,问两个说悄悄话的妇女道“你们怎么不跟了?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