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国物产丰饶,国土辽阔,论其大小,不亚于我朝。只是地处极北,天寒地冻,民风剽悍,无论是农耕,还是手工,都没发展起来。人民不闻圣训教化,不知诗书礼仪。但是兵强马壮,倒不能小觑。一百多年前,咱们还没听过这个族名儿,可是如今呢,从前我朝北境上的其他部众,早已被罗刹剿灭的剿灭,归拢的归拢,就是个例子。”
陈确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既满意他身为太子,没放过了解天下各个方面的机会,算是有心之人,又满意他不贪功,从谁那儿听说,就如实汇报。
皇帝终于带上了笑模样,对小太监说,“给你太子爷拿椅子。”
“谢父皇赐座。”
陈舆在椅子边儿上挺身坐下,又听陈舆问了下去,“那你说,比起我朝,罗刹国差在哪儿?”
“是,根据金北的叙述,这第一,罗刹国各个地方、省份,比较松散,大酋长、大祭司、各个郡王,乃至匪首,甚至前朝的皇族,皆不能全听中央调遣。这第二点,罗刹国境内以罗刹人居多,可是只占了不到一半儿,根本无法对其他的部众产生压倒性优势。这第三,他们地广人稀,召集起来不容易,政令通达,也不容易。还有第四点,我朝不论贵贱,皆读书明理,罗刹并非如此,高门贵族灯红酒绿,底下的人如同奴隶,都是睁眼瞎,过得不如我朝百姓。这四点凑在一起,就造成了一个问题,穷。国家也穷,朝廷更穷。各地租税,多有中间被各层贵族、官吏盘剥掉的,他们的皇帝,就指着自己私有的几块地上出利息,关键时刻,拿不出多少银子来,甚至不如地方上的大户。”
“嗯,”陈确若有所思,“说得好,照你这样说,他们派使节来,是要怎样?”
“要钱,要东西。”
陈确冷笑了一声,“嗯,比这个,要坏一些,但差不多了。如今,我朝四境,乃至境内,也有些祸事,罗刹的使节提出,要把军队租借给咱们去打仗。”
“那就是要收租子!且这就是威胁,同意了,他们军队就堂而皇之进来,不同意,就有理由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