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陶桢父母的往事,江雅颂一时也没有找到开口询问的契机。她觉得陶桢现在这样很好,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热爱的事业,还有他母亲和表哥这样真心关爱他的家人,现在嘛,还有小桃子和自己的陪伴,他并不比任何人差什么。
然而就如同俄狄浦斯效应给人们的启示那样—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逃避,该面对的还是会发生。
她不去找人家,人家还是找上了门。
“江小姐,这样贸然前来打扰,还请见谅。”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人,昔日秀丽的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已掩不住岁月痕迹,眉梢眼角间还流露着一种疲倦之态。
江雅颂轻轻摇了摇头,“有什么事儿,您就直说吧。”
这个女人叫覃瑶,是陶桢父亲—陶裕的现任妻子。
覃瑶端坐着开口道:“实不相瞒,陶桢的父亲现在身体很不好,医生说越早动手术越好……”
江雅颂轻轻蹙着眉,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拖延呢?”
覃瑶的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笑:“他父亲的情况,常年积劳成疾,所以手术存在着较大的风险,但如果不手术将病变部位切除,癌细胞随时都有可能会扩散。”
“所以陶叔叔想要在手术前再见道陶桢一面?”
覃瑶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觉得对他们母子俩十分愧疚……”
“虽然作为晚辈我不应该这样说,但您也知道,有些伤害不是愧疚就能弥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无论如何陶裕毕竟是他亲生父亲,希望他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覃瑶言辞恳切,语气中透着无奈。
“这件事情我会找机会告诉他的,但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给您一个肯定的答复。”
……
她晚上回到家里,见陶桢还在书房里忙,就拿了些水果过去。
陶桢抬起头来问道:“怎么样?今天跟朋友玩得开心吗?”
“嗯,还可以吧。”她在他的身后轻轻抱住他,“就是有点想你了!”
他笑了笑:“就只有一点吗?”
“嗯,就比你想我多一点点。”
“哦?那就很难了。”
感觉到她的手指手轻轻地触碰着自己的肩头,他不解得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今天逛商场的时候,看上了一套很好看的衣服。就想着,只有我们阿桢这样的完美身材才能配得上那么好的剪裁。本来想买的,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尺码。”她有些遗憾地摊了摊手。
“所以你现在是在量尺寸?”
“嗯~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她笑了笑。
陶桢的目光如炬落在她的身上:“那公平一点,等价交换……”
“啊,上次不是才量过吗?”她挣扎着。
“哦~可我觉得你最近又轻了一些。”他的手掌温热,煞有介事在她的腰上游移。
“抗议,这里分明有人是趁机占人便宜!”
“抗议无效,你只能选择把便宜占回来。”
……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某个严重失眠的姑娘翻第六次身的时候,被身后那双有力的长臂搂进怀里:“怎么?睡不着?”
“嗯,对不起吵醒你了。”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有心事?”
“嗯,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来。”
“哦?说来听听。”
“我本来还有个同胞哥哥,比我大2岁,如果……他还在世的话应该也是个像你一样优秀的人。”
“哦?”
“他8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最后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每天都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她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