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所蒙蔽,我们要做的,就是要重拾心中那份忠义的信仰,进而去挽救每个人的心,而不是去挽救一个朝廷,更不是去成立一个组织。”
彤弓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所以,今后也不要再叫我门主。”
王坚听的似懂非懂,却也不好在此场合深入探讨,但他的心里知道,挽救一个人的心谈何容易,同僚吕文德的心他都挽救不了,何况是世风日下的整个大宋天下。
蒙古水师全军覆没的消息很快震动天下。
蒙古中路军统帅忽必烈恼羞成怒,立即带兵围攻重庆府。
忽必烈亲自驱马来到宋蒙两军水战的现场,江面上舟楫残骸遍布,尸体阻滞堆积,其状之惨,惨不忍睹。
“这些将士死不瞑目,他们还将继续战斗!”忽必烈突然用手指向江面。
于是,蒙古士兵将水中浮尸全部捞起,用白布装殓绑缚,在尸体旁边架起火堆,向长生天祈祷让这些战士重新战斗。
连续祈祷七天七夜,尸体开始腐烂,蒙古士兵趁夜将这些腐烂的尸体用投石器全部投入城中。
这些用白布包裹的炮弹,很多在掉落的过程中已经分解,腐尸碎肉从天而降,守城士兵大为惊骇。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腐尸掉落城中之后更是脑飞肠流,恶臭无比,很多砸穿屋顶掉入居民家中,甚至直接掉到百姓熟睡的床上,头颅跌落一旁,腐液流满屋床,百姓极度恐慌,整夜惊嚎不止。
第二天早上,全城充满恶臭,老鼠爬满屋梁,很多百姓士兵开始发烧,一场大瘟疫传染开来。
吕文德指挥士兵清理腐尸碎肢,很多士兵都被臭气熏的呕吐不止,有的甚至直接发病倒地不起。
城中居民大骇,家中一人发病,余者皆跑,结果发病者死于家中无人所知,跑出者又将病毒四处传播,以至发病者越来越多,疫情失控。
彤弓和王坚等人带兵将腐尸清理后集体焚烧,又引江水冲灌洗刷,城中恶臭逐渐消散,但病死者又不断在自家腐烂,城中每个角落都有无人清理的病死者,全城笼罩在一片无比恐怖的死亡气息当中。
范天重本已身受重伤,又遇上瘟疫蔓延,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生命体征逐渐减弱。
这日,彤弓正在指挥清理焚烧尸体,李麟儿却突然飞奔来报“范师叔恐命不久矣,只怕在须臾之间!”
彤弓听到后一句话也没说,只留下了一个狂奔而去的背影。
彤弓一口气跑到范天重的床前,紧紧抓着范天重的手。
这时范天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彤弓后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回光返照。
“我已七十有六,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我怕是过不去了。”范天重意识逐渐清晰。
彤弓连连摇头,眼泪簌簌而下。
“我原名本为范君道,立志走君子之道,无奈逢此乱世,只能逆天重生,所以改名范天重。走完这一生才知道,无论何时何世,都要走君子之道,否则此心难安,死不瞑目。”
范天重说着看向秦高飞,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彤弓顺势看向秦高飞,秦高飞这几天日夜陪护,正跪在床前低头流泪。
彤弓将范天重的手放在秦高飞手里,秦高飞抬头看着范天重,哭着喊了一声“师父!”
这时范天重的眼角有两滴眼泪渗出,颤微微的说道“一直没告诉你的身世,总觉得时机还没到,现在看来,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秦高飞泪流不止,拼命摇头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以后会有机会的!”
范天重的眼泪不断渗出,越来越虚弱的说道“我与你父亲是结拜兄弟,乃父一生才华横溢、风流倜傥,自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他执掌忠义门地义堂,天下九州万帮,十之八九尊乃父为宗主,举手号令天下,已是真正的地下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