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挂断通话后,轻轻叹了叹气。
她走出房门,发现程天源仍在阿虎的房间里。
阿虎现在挪来他们的斜对面,这样能方便照顾他吃药。
阿虎每天都得喝两碗中药,外加两顿药膳,几乎都是程天源一个人在端上端下。
此时,一人正坐在按摩椅上,一人在泡脚。
薛凌走了进去,见他们聊得正欢,忍不住问:“在说什么呢?”
“在说小般般。”程天源笑答:“他早些时候竟能主动抓住阿虎的手,用力摇啊摇,然后咿咿呀呀说了一大通。”
阿虎激动解释:“小家伙力气忒大,差点儿把俺的手掰痛了!那肉呼呼的小手啊!忒可爱!”
薛凌不自觉笑起来,道:“这个月份的小家伙一天一个样,长得非常快!”
程天源比划:“小芸抱他回屋睡觉的时候,他还不肯,一个劲儿往我们这边扭,跟一条小虫子般。”
阿虎哈哈哈大笑。
薛凌忍不住感慨:“家里有个小家伙会热闹许多!瞧瞧!这一阵子笑声就没停过的。”
“含饴弄孙。”程天源想起馨园的几个小家伙,眼里露出慈爱笑容,“这种感觉真幸福呀!”
阿虎不住点头:“对!最开心的时候就是逗孙子玩的时候!比逗儿子女儿那会儿开心得多!”
薛凌轻笑:“隔辈亲嘛!”
程天源关切问:“爸妈他们都睡了没?”
“都睡了。”薛凌解释:“之澜叔习惯早睡,爸妈偏晚一丢丢,刚睡下。”
程天源好奇问:“你怎么还没去睡?”
“刚给然然回了一个电话。”薛凌将山越夫妻的事告诉他们,叹气:“又少了一对老朋友……”
阿虎懵住了,随后震惊低喃:“一块儿去的?真的?”
薛凌点头:“时间差不多,都在下午。小虎子已经带两个孩子坐飞机南下,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他多半忙着应付两个孩子,没空跟你说一声。”
程天源幽幽叹气:“基础病多……不过,这疫情也忒厉害。”
阿虎迷糊嘀咕:“难怪之澜叔总劝俺别回去,说俺基础病太多,得了可能撑不住。俺——俺前一阵子差点儿要带着阿青的骨灰一块儿回,是你们劝住了俺。如果俺回去,不小心也得了,指不定也活不了。”
“主要是基础病太多。”薛凌摇头:“不该去冒险。然然说,山越夫妻目前都还在医院里,等着小虎子去安顿。这一次,小虎子做得很不错。这孩子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发沉稳,也越发有人情味。”
阿虎眼睛眨巴几下,低声:“他们毕竟是山悠的父母亲,是两个娃的外公外婆。不管咋说,他都喊了他们好些年的‘爸’和‘妈’。”
程天源也觉得必须去一趟,叹气:“他们就山悠一个女儿,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眼下跟他们血脉关系最亲近的,也就只有两个娃娃了。小虎子确实得带孩子们去。”
阿虎愣了一下,问:“那个——山越他们两边的亲戚都没联系了?是吧?”
薛凌摇头:“之前听虎子说过,都很嫌弃他们,几乎不上门。他们这些年都是虎子在掏钱赡养,其他人一概没搭理。山越本来身边还有一些钱,也被那些所谓的亲戚给哄骗光,几乎一分也没留下。”
“都是些狼心狗肺的!”程天源怒骂:“以前山越两口子风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贴上去认亲戚。又是建楼房又是给钱,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他们都没少掏钱。后来山越没钱了,他们立刻就变脸。通通都是白眼狼!”
阿虎也是生气得很,冷哼:“他们还曾跑到帝都这边来,跟山悠攀亲戚关系,找各种借口跟山悠借钱。山悠是一个耳根子软的,性格也软,前前后后借出去好几十万!也没见他们哪一个还回来!”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