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天过去了,王青仍是昏迷不醒。
薛桓每天下午准时过来针灸,解释说情况已经有些许好转,也许这一两天就能清醒。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王青终于睁开了眼睛。
不过,只是短暂睁开了眼睛,然后又继续昏迷。
这样的情况重复了三四天后,王青终于能喂进去米浆或米粥,时不时会睁开眼睛看几眼。
半个月来,小虎子和万芸都瘦了一大圈。
阿虎本来也是药坛子,熬了几天后撑不住,自己也病倒了。
小虎子请了护工照顾他,程天源负责他的三餐,还有晚上的守夜。
但王青的情况实在太严重,小虎子和妹妹都不敢走开,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
又过了一周,薛凌安排他们轮流休息,自己白天到医院照顾,让他们去休息或去俱乐部上班,晚上他们兄妹俩轮流守夜。
王青没法动弹,幸好还能吞咽,不然又得受多一些罪。
她似乎没什么意识,总是昏昏沉沉昏迷着。
唯有小小虎和迷你虎来了,一声声喊“奶奶!奶奶!”,她的左手会稍微动一动,眼睛也会动多几下。
薛桓帮着针灸一个疗程后,小虎子询问他是否需要转院。
薛桓解释说目前帝都最好的医术专家都在这边,如果这里不行,去其他地方更不可能行,让他必须耐心些。
“像这般严重脑梗的病人,至少得一个月后才可能有气色。你们也必须有心理准备,以后她便是半瘫痪的状态,二十四小时离不开人。”
小虎子眼睛微红,艰难点点头。
薛桓毕竟是见惯生死的大医生,并没有安慰几声,匆匆转身离去。
一旁的薛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此时此刻的小虎子是压力最大,也是最难受的人。
老母亲脑梗昏迷,老父亲病倒卧床,两个孩子又都还帮不上。不仅帮不上,还需要大人寸步不离照顾着。
每一个都离不开他,每一个对他来讲都至关重要。
小虎子接过水,浑然不知觉般抿了一口,靠在墙上疲倦闭上眼睛。
“婶子,我……我眯半个小时,一会儿你喊我。下午俱乐部那边要出赛,我必须过去一趟。”
薛凌柔声:“你睡吧,晚些我喊你。”
小虎子倾斜身体,歪在沙发上,蜷缩身子窝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薛凌取过一旁的薄被,为他温柔盖上。
病房里很安静,病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薛凌轻轻按摩王青的胳膊和腿,也是没出声。
“叩叩。”倏地,有人轻轻敲门。
薛凌狐疑抬眸,发现是一个面熟的年轻人站在门外,对她毕恭毕敬颔首。
她起身,轻手轻脚走出去。
年轻人微微鞠躬,指着走廊末端的阳台。
“薛总,清少他听闻你最近烦心事颇多,特意抽空来看望您。他有些感冒,不想惊扰病人,故此走去通风处,麻烦薛总移步过去。”
这时,林清之的另一个助手拧着大包小包从电梯门出来。
“薛总,您好您好。停车上来有些迟,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清少的一点儿心意,祝愿万太太早日康复。”
薛凌认出来他是林清之的助手,微笑示意他将礼物放下。
“谢谢,辛苦你们了。我先过去跟阿清叙话。”
一位助手赶忙领着她过去。
走廊阳台处,林清之戴着口罩,一手插兜,挺拔如松端站着,气质清贵儒雅,让经过的人禁不住侧目看多几眼。
“阿姨。”林清之迎了过来,温润如玉的眼睛打量她,关切低声:“您瘦了好些,脸色也不怎么好。”
薛凌苦笑摇头:“没法子。是阿崇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