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弱冠即才华横溢,聪明敏锐有如神人,亦善清谈,年纪轻轻已成一时人物,受一众士人追捧。圣上感其才想要征召其为幽州刺史,这王衍却不就,这才引来圣上的忌恨,怕他家势大无法约束。”
刘秋又道“我在山上从师十年,世事多不了解,难道父亲就为王家的事才困惑?”
刘瑾看了看儿子,叹气道“除了士族,陛下也是对前朝遗族有所忌惮,不好直接对曹家下手,所以借着这次我请求南迁便要我刘家同样由朝廷挑选年轻子弟北上从军,以此警告曹刘两家,也顺便监控遥制南迁族人。我刘家从汉献帝禅位,被魏文帝曹丕封为山阳公袭爵至今,只有你这一根独苗,怕是这次朝廷知你下山后,北疆从军要轮到你头上了。”说到此处,刘瑾眼中已有泪花,“早知如此,为父就不在朝堂上请求南迁了。”
刘秋拉了拉父亲的手,安慰他道“天未必从人愿,先祖献帝少年时虽贵为天子,但在混战中一时跟随董卓,一时跟随曹操,居无定所、权不由己,何来天子威严?反倒后来降封山阳公,日子还过得安乐些,平日又能为百姓义诊多积德行。何况儿子尚年青,真要北方从军未必不是坏事,正可历练一番。我刘家地位早已不复当年,皇帝只是要监控和警告,必然不会有更进一步的灾祸。”
刘瑾神色有所缓和,“但愿如此吧,之前宴会上陈留王说你早就下山了,在他家待了月余。”
刘秋回道“是的。下山时师父曾交待儿子到邺城去看下陈留王,正好师姑也在,便多待了些时日。”
刘瑾点了点头,“说起来天师与陈留王也是姻亲,你代你师父去看望是应该的,可你师姑怎么也跑去邺城了?”
刘秋答道“师父本家已两代居于邺城,虽然现在移居南方修炼,但邺城还有经年的神龛和法坛。师姑虽常年独自修行,不过偶尔也会到邺城参拜,自然也就住在陈留王处了。”喝了口水,刘秋又道“师姑谈起师父,说是也打算南下寻一仙山修道呢,不过近来王家已派人来请师姑年后上巳节务必去府上做场法事,这年倒是要在邺城过了,一时也无法南渡。”
刘瑾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天师南下龙虎山修行已多年,看起来是不打算回来了,现在你师姑魏夫人也要南迁,如此大江以南这烟火就要兴盛了。”
刘秋又说道“师姑暂且还未想好去处。眼下她独自修道,上巳赴王家做法事还要我一同去给她好有个照应。”
听儿子这样一说,刘瑾仿佛想到了什么,就问“你说的王家可是刚才我说到的琅琊王氏?”
刘秋答道“正是,这王家历来尊崇道法,对师父和师姑礼遇有加。王戎、王衍虽为当今名士,但对道法修炼殊是勤勉。”随即又高兴地说道“王戎、王衍皆才华横溢,也是引领风潮的风流人物、士族之楷模。儿子能有幸一见,的确是莫大荣幸。”
刘瑾看了看儿子,免不得提醒道“吴地战事虽完,但王戎身为将军还有许多收尾的事情,眼下应该还未返回洛阳,秋儿怕是要见不到他了,不过王衍应在。另外你给魏夫人帮忙可得勤谨着点,别出了纰漏。”
刘秋听王戎不在颇感失望,不过还是满口应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会尽力。”
刘秋回府后,这数月除了给父亲帮忙准备过年帮忙打理,又忙着拜见族人至亲。长年不在家乡,他空闲时各处探访,不仅国都浊鹿,还几乎把山阳国跑了个遍。几个月的时间转瞬即去,转眼便到了上巳节。上巳本是春季三月初三阳气升腾之季在河边举行,以此辟除邪气。王家于是便选在伊水岸边的别墅举行。
这是刘秋下山后头一场法事,也是做足了准备,除了提前打听好王府别墅的位置,又算好日子,安排车马提前数日把师姑从邺城接出,上巳节这日一早便和师姑赶到。王家这边来接的除了管家,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看上去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