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给谭戏言传去灵蝶,回信却是小哭包的声音,说是谭戏言在云晓和谭昔言离开清平墟后便外出去了,至今未归。
不知为何,得此消息云晓心中无故生产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心慌感。
师父有事瞒着她。
此事与她息息相关,与师父也息息相关。
她在清平墟的时候师父不与她说明,反倒是她走后才让师叔到他身边来护着她一年之久。
当真算得上是费尽心思。
云晓实在不能明白她师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要么就让她什么也不知道也好,如今师父到了身边,她又怎么按捺的住不去胡思乱想。
谭昔言跟着他们一起回金都,因为要以云薛先生的名号入云府,他闲的无事的时候便真的去跟云薛讨论一些东西。
云薛知道他阿姐有个师父,但没见过,谭昔言就更不知道了,一开始还生疏,结果两天下来立马被其才学折服。
“先生之才,云薛望尘莫及。”
谭昔言被说得心花乱颤,老脸一红,撩拨了长须“哪里,哪里,不过是到了岁数经历多罢了。”
云薛亮着眸子“非也,以先生之才何须妄自菲薄,瞧先生不过花甲之年,这天下花甲之年者何其之多,但能像先生这般的却寥寥无几。”
谭昔言面色有些尴尬。
云晓在旁听得也忍俊不禁,抬了手臂,用手中的书册敲了他的脑袋“你这呆瓜,师叔如今高寿已有二百有余,是真真从前朝走来的人。”
云薛完全僵住,芽儿和柳枝也正色起来,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谭昔言。
芽儿结巴“这,这世间还有人能活如此长久?”、
柳枝也双眼露出惊喜,舔了舔唇,搓着手“虽知这样的请求可能不甚礼貌。”
谭昔言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忙打断“那便不要提了。”
柳枝摇头如捣蒜“不不不,谭先生,柳枝是个大夫,头一次见先生这般的人,甚是感兴趣,不知先生可否舍一些鲜血于我研究一二?”
谭昔言嘴角微抽,这混小子看着俊朗,怎么是个傻的。
问他要血,怎么不上天去先啊。
芽儿首当其冲怼上他“你这人怎么这样,谭先生年事已高,你张口便要人割血给你,多大的脸?”
柳枝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活两百多岁,这绝对是人族史上最大的发现,若是能研究出来什么,日后人人都能活这么就那岂不是十分的厉害!
被芽儿怼了一番后他也察觉自己孟浪了,忙端正态度“谭先生莫恼,是柳枝过分了。”
说着还看了一眼云晓,怕她生气,毕竟这位是她的师叔来的。
云晓只冷眼瞥了他一眼,柳枝从她眼里捕捉到对自己的不满,头低的几乎道胸口去了,闷声“是柳枝的错,谭先生若是心中不快,便叫柳枝做什么也可以,只求先生原谅。”
谭昔言哼哼两声“罢了,不与你们这些小辈计较。”
柳枝这才松了口气。
而云薛却是对谭昔言活了两百多年的事很好奇“那阿姐的师父岂不也这般大了?”
云晓点头不语。
倒是谭昔言囔囔“可不是吗,这天地之下笼统就我们师兄弟三个是一把老骨头了。”说着他眯起眸子,仿佛穿透岁月空间看到了当年的一幕一幕,他长叹一声“寂寞如雪,寂寞如雪啊。”
若是一个人活的再久又有何用,只影单形,天下无归。
云晓手里拿着书,一个字也未看进去,闻言笑了一声“师叔膝下双徒,又有我师父和三师叔尚在,算不得孤寂。”
谭昔言却摇头幌脑“非也,非也,且不说我们师兄弟已有百来年未曾见面,便是我那两个徒弟也只做摆设用罢了,早知道啊,我当初就该学师兄,收个女弟子,好不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