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笑着笑着，她的眼里就堆满了晶莹的液体。

“好啊，我要告他们草菅人命，你帮我找律师吧。”

苏卿言的这话说的有些刻薄，她知道沈子瑜是真心站在她这边的，但她更明白，沈子瑜帮不了她，沈家的人怎么会允许沈子瑜为了她，将自己的父母送进监狱，所以她要让沈子瑜打消这样的念头。

沈子瑜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苏卿言的脸，眼里全是，哑声道“以前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以后都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苏卿言一阵心惊，推了沈子瑜一把，想要从这压力中解脱出来。

苏她闭上了眼睛，将眼里折射出的内心挣扎都掩藏了起来，“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要你护着我，我现在想要休息了，你走吧。”

苏卿言不知道沈子瑜听到这话是什么神情，但对方没有说什么，帮她掖好了被子，又在床头站了会，然后她就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等听到病房门阖上的声音，苏卿言才又睁开了眼睛，偌大的病房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把最后一个说要保护她的人赶走了。

她心里明白，她与沈子瑜这一次是真的绝无可能了。

她已经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了代价，她不敢再喜欢这个人了，也不会让沈子瑜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不过，虽然是她亲手将沈子瑜推远，但她还是不希望沈子瑜会站在她的对立面，她要与沈家作对，肯定会牵扯上沈子瑜，他们之间似乎又不可能不成为对手。

那些无处宣泄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苏卿言没有压抑自己的哭声，以前她觉得自己就算离开了沈子瑜，离开了沈熠安，她还有赵茹惠，就不是一无所有。

那个爱捉弄她的老天，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如愿，带走了她最后的期许和希望。

现在支撑她继续活下去的唯一念头是，她一定要亲手将害死赵茹惠的人统统送进监狱，以慰藉赵茹惠的在天之灵，可为自己的自私赎一些罪。

病房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坐在病房外长椅上的沈子瑜能清晰的听到从病房里传出的苏卿言的哭声。

每一声都像在凌迟他，苏卿言的痛苦，他不能同感深受，但他能感受到苏卿言的无助和悲凉。

苏卿言想要他放手的意思太明显了，他比苏卿言还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但是……

沈子瑜眼前渐渐模糊了，心痛的已经快没有知觉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响起，他说“唯独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