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甜有些恍然。
这样被端木岐近距离盯着,虽然他眼睛没完全睁开,但桑甜却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饱含的深情和痛惜,那目光让人看了心疼。
端木岐对她抬起了一只手,桑甜下意识走过去,站在床边,任凭端木岐握上她的手腕。
“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端木岐声音一声比一声更低下去:“容容……”
“我是桑甜。”
桑甜知道端木岐一定是意识不清认错人了:“蝶姨,再叫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一下吧。”
桑甜有意挣开被端木岐握着的手腕,这时端木岐似乎又昏睡了过去。
蝶姨赶紧按下呼叫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来为端木岐做检查。
人们再退出去,不相干的人都走了,只留下蝶姨还守着端木岐,桑甜也要走,蝶姨拦下她,道:“长小姐,刚才老爷叫的名字是不是容容?”
“嗯。”
蝶姨苦笑:“他经常叫这个名字……容容……有些事,我不知道该跟谁说……”
蝶姨目光无奈又绵长:“我陪老爷生活了十几年,很多人都认为老爷待我太好了,虽然我们年纪大了,但他对我依然浪漫的像年轻的小伙子,为我种大片的蝴蝶兰花园,为我建酒庄……打造适合我的系列香水……但只有我知道,老爷做这些根本就不是为我……”
蝶姨眼里夹杂了一些晶莹的光。
“大家都以为老爷喜欢蝴蝶兰,所以把最好的这个蝶字给我做名字……其实不是,有一句诗叫云想衣裳花想容,这句诗写在老爷珍藏的笔记本里。”
蝶姨缓了缓,叹了一口气:“那一大片的蝴蝶兰,只是他用来思念那个叫容容的女人的方式。”
桑甜没想到蝶姨会对她说这些,之前她就对她隐约透露过,想不到这次说的更详尽。
但桑甜刻意回避着,她跟蝶姨不熟,自认为没有立场去安慰她,身在陌生的端木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自保。
蝶姨自然知道桑甜在想什么……哀哀的笑了笑……
医生出来说端木岐情况稳定,不用担心,蝶姨就送桑甜回房睡觉。
还有意解释道:“长小姐别怪我找你发牢骚……这个家里没有我能说话的女人……我跟你说完了心里就舒服多了……你回去休息吧。”
她把桑甜送到房门口就先走了。
这晚没有栾城言的骚扰,桑甜睡的还算不错,第二天早上佣人来叫她用早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
她收拾停当,出卧室门前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随时准备侍候的佣人,随口问道:“这里吃早饭是什么规矩?”
“长小姐想问什么?”佣人不明白,恭敬的问。
“都有谁?”她简单解释。
“现在老爷病重,家里的规矩不像以前那么刻板,家人都可以在一起吃,客人也在同一桌。”
“客人?”
桑甜讶异停步:“昨晚留宿的客人还没走?”
佣人点头。
桑甜长睫微眨,转身道:“那我不吃早饭了…”
“长小姐……”
佣人还想说什么,桑甜笃定的强调:“你不用管我了,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还没醒。”
她刚转身准备回房,就听电梯门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明明醒了,怎么说还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