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开诚布公(2 / 3)

还未晓得个中利害,有些不满,又耐下性子解释道“李大人素来忠厚,自然摸不透他们的心肠,那赵清州在江宁时,便屡屡参我,誓与老夫作对;童德芳看似平和,却也苦心拉拢着官家身边的内侍,憋着一股劲要把老夫扳倒。这还是咱们眼看出来的,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早已上下其手,安排好了支支冷箭。”

李楷有些瞠目,叹道“难怪丞相要摆下这么大一盘棋,原是他们先布好了圈套,要陷害丞相。”又起身表忠心道“下官来京师这几年,全仰仗恩相赏识提携,得以加官晋禄,平步青云。李某无以为报,此番正邪交锋,定竭力而为、报效丞相。”

史弥远露出感动和欣慰的神色,起身来拉住李楷的手道“子愚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真是位知是非明善恶的忠善之士,如今朝堂之上,你这样的忠臣可太少了,难怪官家都时常与我说‘李楷实乃通晓事理之臣,来日定当委之以重任’。”被史弥远这样的朝中重臣如此器重,李楷的眼中早已是波光盈盈,开口道“李楷只求丞相信任,别无他求。”

史弥远不住点头,笑着将李楷按回座位上,拍拍他的肩头道“子愚的心我了解了,待会便让秦将军把咱们如今的局面,细细说与你听。不过,有句话,子愚说的不妥。”李楷闻言一惊,挣扎起身道“还请丞相明示。”史弥远朗声大笑道“以后,不要说什么‘报效丞相’的话了,你我同为朝臣,该同心报效官家才是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传出船舱,在一天飞雪里,落在了江面上。

宋理宗下了早朝,见四下楼台、桥廊、花木、石山,都凌霜盖雪,素雅非常,便未直接踏上那条通往福宁殿的回廊,而是朝东沿湖向着张贵妃的慈元殿来。踏进门来,也未使人通禀,便直往与钟池畔的和鸣馆去了。

和鸣馆上下二层,依着岸势沿池而建,一楼敞厅外是一条精巧回环的曲廊,廊壁上面雕镂着各式花窗,使得路虽隔而景不断,窗子与近处花木,远处亭台,相互借映,很得雅趣。宋理宗在内侍们的跟随下沿着曲廊走着,他步履越来越快,似乎身上的重担在一点点卸去皇帝的身份,天下的疾苦,朝中的经营,一件件都抛开了,只剩下了一颗火热的儿郎的心,正奔向那天地间只属于他的温柔。

推开门,屋内暖意融融,敞厅八扇对开的冰纹格窗,都糊着层层细轻纱,外面的景致隐约可见,雪光透进来,照的屋内雪亮。沿窗设着暖榻,张钟儿正斜倚在上面,读着一卷唐人的诗作。女使们见官家忽而推门而入,一时都笑了,冬青一面指挥小女使们行礼奉茶,一面解释道“娘娘刚刚还说,今日雪色好,想要等正午差人去福宁殿请官家来这边用膳,没想到话音刚落,官家倒先来了,可见官家和咱们娘娘,最是心有灵犀的。”

官家赵与莒也笑了,他不许张钟儿下来行礼,只道“你读你的,朕看着你读。”张钟儿有些羞赧地合上书,含笑道“哪里是为了读书,不过是消遣罢了,女子合不该读这些诗书的。”赵与莒道“为何不该读,若不读书,钟儿又怎得会这样灵慧。那原是世上男子,担心女子聪颖胜于他们,所以要把巾帼之辈,束缚于女红礼教之中,以图个安心。朕又何惧,莫说钟儿读书,就是将来去春闱科考,朕也同意。”

张钟儿闻言觉得有趣,忙坐直了身子,笑得眉眼如初月一样,她问道“若钟儿考中了进士,又当如何?”赵与莒颇为爱怜地抚着张钟儿背后的长发道“考中了,朕便特许你在朝为官,可好?”钟儿一面天真地向往着,一面把头倚在赵与莒肩头,娇憨地说“那钟儿就可以和官家,每天一起上朝,一起下朝,再也不用分开了。”

赵与莒轻柔“嗯”了一声,这一刻他有些心疼张钟儿寻常夫妻朝夕相伴的生活,在张钟儿这里,竟成了只能向往的奢望。处在皇城之中,人人都身不由己。正想着,忽而有女使奉上了茶水,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