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境地,倒不如是闲来无事做些欲行之事,还尚能得来些好兴致。
“三境,倒是比云小子有出息。”吴霜打量两眼面露窘迫的颜先生,点头笑笑,“不过当师父的,自
然想自家徒儿比谁都强些,云小子许久不曾回山门,没准下次回返,境界就如江流大河,你可不能比。”
黑袍毒尊始终静静立在不远不近处,但无意间抬头,望向溪水对岸的林陂岫与贾贺时,两眼神光流转,凌厉锋锐。
吴霜归山,芿是不曾失却礼数,毕竟南公山虽是不缺什么天材地宝老药灵物,可仍能从其中窥见些林郡守的心意,何况西郡中事,大都瞒不过南公山山主两眼,林陂岫贾贺所行之事,皆是心中有数。山下村落,如是南公山出手,必能使其享得殷实繁华,不过芿力有不逮,当真如是欲要令整座西郡,百姓能得饱食,安居乐业,无疑是一方郡守,最是适宜施展本领,故而即使毒尊眼色不善,吴霜依然将两人请入南公山中,布茶汤吃食。
林陂岫虽久居京城,知晓旁人不能知秘辛异闻,更是知晓世家,与世家起势所依仗的山上仙家,但却是头回去往仙家宗门登门拜访,饶是凭其不属寻常的气度,亦有几分忙乱;贾贺倒是不然,武夫往往遇得此等事,皆要比些许未曾见过大世面的文人强出不少,见南公山景致,又见期间云海滚动流转,难得夸赞两句,神态自若,似是常客。
直到浅饮过两盏茶汤,寒暄攀谈过一阵过后,满脸麻点体态宽胖的林陂岫,才同吴霜见礼,言说此番来意。
其一,乃是西郡世家宗族,悉数受林陂
岫连同贾贺逼迫,不得已退而再退,使得当今西郡,渐有起势,大多曾为祸一方,指使马贼流寇作乱的城主官员,渐渐收敛起自身行径,免于惹祸上身,毕竟贾贺此人,向来行事并无半点章法,兴许作恶多端者,散尽家财权势过后,依旧能讨得一条生路,而那等平日瞧来,很是照拂百姓者,经由贾贺查明过后,反而是落得个当街枭首,血溅遍地的凄惨下场。此等权柄,历来不属郡守,但即使是此事传入朝堂之中,依旧不曾掀起波澜,如此林陂岫依仗,在旁人看来乃是甚重。
然世家宗族多年积威,西郡上下之间官员,大都同世家大族有染,凭林陂岫近来时日逐个盘查,有近乎七成西郡官员,皆是同世家大族有相当牵连,纵使是不曾自世家大族走出,亦有匪浅干系,而其余三成官员,大都不敢招惹西郡里根系奇为厚重庞杂的世家大族,虽有林陂岫借京官威风,与深重依仗,自打走马赴任以来,近乎将西郡上下世家压得难以抬头,不过终究是犯了急功近利的错漏疏忽,世家大族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已是有心鱼死网破,故而眼下西郡表象虽依旧平静,蒸蒸日上百姓归心,实则却是暗潮奔涌。
“在下倒是听闻,受贬的可不单有郡守大人一位,想当年皇城还有位相当能折腾的文人,若不曾猜错,传闻是半路当中受马贼截杀,往后
便是杳无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按说皇城命官遇上此事,必引得十方震动,何况又有谁人胆敢途中截杀这等官位的重臣。此人的见解本事,定比我等要高上许多,何况圣人眼光高明,此等能官居高位的能臣,说杀就杀,想来颐章还断然不到那般强盛的份上,郡守不去问此人,何苦远道而来,前来南公山间求个明白?”
章之襄历来便身在郡守府外,深居简出,从无人知晓这位瞧来瘦弱,性情甚是倔强的文人,便是那位朝堂中人尽皆知,身死于贼寇手中的重臣,尽管林陂岫屡次劝章之襄前往郡守府中安身,但到头依然是无果,被向来不曾在人间留名的颜贾清点破此事,林陂岫亦是收去先前所剩无几的轻视心思,恭恭敬敬起身,向眼前的教书先生浅躬一礼。
“何苦令这酸文人涨脸,知晓朝堂中的人,最是通晓弯弯绕绕此事,哪怕是昨日吃过一杯好酒,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