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衣嘴角一勾,说道:“爹,女儿我回来了,您当真不高兴?若真是如此,那我就再离开庄子,不惹您老人家心烦。”
“走?去哪?既然回来了,便不要走了。你不知你离开庄子后,你祖母日日哭泣,将庄内上下训斥了一个遍,我啊,是日日得到她老人家那里请罪。”
“这事我倒是听说了。还听说,祖母罚您在祖祠跪了好几次。”
“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丫头?”姜无稽转过身,瞪了姜诗衣一眼。
“哎呀,爹,女儿这不是心疼您老人家嘛,所以才赶快回来了的。要不然,您看我废了这么大功夫逃出庄子,又怎可这般轻易就回来的。”
姜无稽冷哼一声:“你心疼我?你若是心疼你爹,就不会偷跑出去!”
“女儿这不是在家待着无聊?所以想出门看看。”
“你可不是因为在庄内无趣,还不是因为我不答应去宇文家提亲?你这才偷跑出去。你说说你,这成何体统,就算你相中了宇文家的公子,也不能自己抛头露面,亲自上门去提亲啊?这若是传出去,你让我和你的母亲,脸面往哪放,让你的祖母脸面往哪放,还有我姜家的脸面……”
姜诗衣看着怒不可遏的姜无稽,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姜无稽顿时心中一阵无力,自己的这个闺女若是一个儿子那该多好。
“爹,您消消气。”说着,姜诗衣站起身,拉着姜无稽坐了下来,给姜无稽倒了一杯茶。
“闺女,你这……”姜无稽心中不断思量,这平日里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闺女,怎突然之间这般孝顺了?
“爹,女儿让你办得事,你办得如何了?”
姜无稽一听,原来姜诗衣问的是此事,他说道:“你交代的事,我若是不答应,这庄子还不得被你拆了?”
“哪能啊,爹,你闺女是那样的人嘛?”姜诗衣听到姜无稽如此说,心中一喜,嘿嘿一笑。
“别再这里本我贫嘴,你啊,为父又怎会不知?既然回来了,便在家中好好陪陪你祖母,这些日子不见你,她人都消瘦了。”
“我刚从祖母那里回来。”
“那你母亲呢?”姜无稽又问道。
姜诗衣笑道:“爹,你自己惹了我娘,便自己去哄,别指望我去。”
姜无稽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说道:“爹这么疼你,帮爹这点小忙都不答应?”
姜诗衣笑着不说话。这姜无稽娶得可不是她姜诗衣母亲一人。虽然她的母亲乃是正室,但只生下姜诗衣一个女儿,再无子嗣。
但姜无稽作为姜家家主,又如何能没有儿子?便又娶了两房,那两房也倒是“争气”,连着给姜无稽生了三个儿子。
因此,姜诗衣的母亲便被姜氏一族议论。也因此,纵是背后的闲话,她的母亲又如何不知?所以,姜诗衣的母亲便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姜诗衣身上,大多不见姜家的其他之人。
而对姜无稽,这个自己的夫君,心中又如何没有怨念?但未曾给姜无稽生出儿子来,也心有愧疚。
可有愧疚的不仅仅是姜诗衣的母亲,还有姜无稽。所以,就算剩下两房给姜无稽生了儿子,他也最看重自己的这位结发妻子。
此次姜诗衣不告而别,姜诗衣的母亲便因此责怪姜无稽。甚至脸面都肯不见。
姜无稽无奈,对这位妻子那是百依百顺,一句反驳之言不敢有。
好在姜诗衣回来,希冀姜诗衣能为他说些好话,可姜诗衣乐得看到姜无稽如此。
姜诗衣虽嘴上不说,可她最是心疼自己额母亲,明明什么错都没有,还得被姜家之人笑话。
这富贵人家之中,闲言碎语其能少?既是闲言碎语,又如何不伤人?
姜诗衣最看不惯的便是家中的腌臜事,在她看来,就是自家门口的那两个石狮子都比姜家之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