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亦温离开,宇文修笑着对身边的几个护院说道“你们帮我送送贵客,不要让他发现,天亮回来便可。”
“是,少爷。”
宇文修抬头望向夜空,银月垂落,他转身回府,走过三人喝酒的院子,没看到李道禅,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屋内亮着烛光,宇文修推门而入。宇文无敌站在屋内,面前是一个佛坛,摆放着一个灵位。
“人已经走了吗?”宇文无敌问道。
“已经走了。”
“来,给你母亲上一柱香。”
“是。”宇文无敌让到一旁,宇文修点燃三根香,插在香坛中,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可并未起身。
“修儿,为父做的这些,你是如何想的?”宇文无敌问道。
“父亲如何吩咐,孩儿就怎么做。”
“你当真没有一点想法?”
宇文修没有作答。
“自小你就聪慧无比,凡事都能看得明明白白。说你心中没有任何想法,为父绝不会信。只是你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那些想法,就算为父也猜不透。”宇文无敌意味深长。
“父亲太高看我了。”宇文修微微一笑。
“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这样夸你。只因你有大才。”
“孩儿这么多年碌碌无为,即使中了科举,现在还是赋闲在家。”
“虽然你口中说的是自己告假回来,为何回来,为父岂会不知?”
“都是小事罢了。反正孩儿也无心官场。”
“虽然如今科举,皇恩浩荡,经商子弟也可参加,不过终被排挤在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为父如何能不放在心上,我儿乃是三甲及第,自古以来又有几人?倒是因为你的出身,只能回到家中,是为父对不起你。”
“父亲,其实孩儿并不喜欢读书。自小先生教的那些,孩儿也不喜欢看,只是看到您高兴,孩儿才肯读书写字。”
“参加科考也是如此吧。”
“嗯。”
“你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可告知为父?”
“其实孩儿什么都未想,既没有想做之事,也没有想要之物。想着日日如此倒也不错,没必要与人争强什么。”
“你的性子真的太像你母亲。”
“孩儿若是小妹,像母亲自然是好,可孩儿是个男子,若是能像父亲,日后才能操持家业。”
“为父可从来没想过让你为宇文家做些什么。”
“父亲不让做,可孩儿生在宇文家,担子早晚要落在孩儿身上。”
“就算你不想,为父也不会逼你。”
“父亲,正因为孩儿什么都不想,所以倒是一件省心事。”
宇文无敌沉默不语。
“孩儿自己没有想做之事,所以不管让孩儿去做什么,孩儿都做得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宇文修看着灵位,继续说道“读书如此,任何事都是如此。不是孩儿有多聪明只是因为孩儿想的少。心无杂念,所以才有小成。”
“修儿,若是为父有你的才华,一定不会屈尊人下。”
“父亲何出此言?我们宇文家何时屈尊人下?不说在落云城外,只说在落云城,何人敢惹?”
“何人敢惹?我连我儿的仕途都保不住。”宇文无敌长叹一声。
“孩儿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为父在意。就是因为你的性子,为父才不忍让你被他人欺辱。”
“争者不得,才被辱。孩儿争也未争,谈何被辱?”
“你啊。”
“父亲,这么多年,你多真还是不了解孩儿如何想。只要孩儿愿意,什么事孩儿都做得来,在家经商也好,科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