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火山,这里漫山遍野尽是枫树,一旦到了秋日,赤红浸透群山,方圆数十里犹如火烧,因此得名枫火山。
而在山间有一处河谷,人迹罕至。在河谷中却有一间茅草屋,柴扉荆门,绿苔青石。茅屋前有花田半亩,又有粮田半亩。不远处一条小溪绕田而过,溪水潺潺,犹如击磬。
慕容亦温背着书香,手中提着布靴,小心翼翼穿溪而过。溪头坐着一位老翁,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正在执竿垂钓。慕容亦温穿过小溪,赶忙穿上布靴,又整理一下衣衫,这才走到老翁身旁,俯身行礼“文师,学生回来了。”
老翁正打着瞌睡,听到慕容亦温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打了一个哈欠,微微一笑“原来是亦温啊,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慕容亦温急忙请罪“学生不知文师正在小憩,打扰文师,还请恕罪。早些回来只因北蛮越过折阳关,半路将马刀自己运回,省了不少时日。”
老翁摆摆手“无妨无妨,适才老夫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与兄长一同读书下棋。可下了三盘,都是我输,唉,真是可笑呦。”老翁看着溪水,神眼复杂,说道“兄长不管是学问,还是棋艺,老夫无一能及。自幼不管在何人眼中,兄长都是一位天才,被寄予厚望,而我连绿叶都配不上。现在想想,颇为的惭愧。只是兄长对我一向鼓励有加,下棋时从不嫌我棋艺差,只要我想对弈,兄长百忙之中都会陪我,那段时光当真是惬意欢乐啊,呵呵呵。”
慕容亦温站在一旁静听。之所以他如此恭敬,乃是因为此人就是万通阁阁主文无奇。
“不说啦,都是陈年往事。对了,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
“回禀文师,学生已经按照吩咐,将全部马刀战甲都送往北蛮,并且为其备了两个月的粮草。”
“你办事我放心。倒是这些日子让你东北西跑,着实辛苦你了?”
“文师言重了,这本是学生分内之事。”
“对了,殿下的身体如何?”文无奇又问道。
慕容亦温听文无奇问殿下之事,不敢有丝毫隐瞒“殿下已无大碍,只是不知还能否再入武道。”
“你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什么吧?”文无奇点点头,随即问道。
“文师已经交代,学生除了去探望殿下,并未多言。”
“桌上又殿下所找之人的名册,你交给殿下。”
慕容亦温略一思量“文师,当真要现在就将名册交给殿下?只是学生不明白,殿下虽然身体无恙,可是名册中有不少高手,还有一些人,殿下若是与这些扯上关系,又如何做到性命无忧?”
文无奇看着溪水,水面荡起一层波纹。他开口说道“亦温,你觉得垂钓时,什么最重要?”
慕容亦温想了片刻,随即回答“学生以为,乃是垂钓者的方法与经验。”
“呵呵,你所看中的是如何办到,而老夫看中的则是何时?若是时机不对,纵使身有千万神通,又能如何?殿下现在亦是如此,对于殿下来说,眼下就是他必须要做此事的时候,至于如何办到,那就是日后才需思量的事情。殿下北境三年,又在阎罗殿身为杀手三年,已经看到太多腌臜之事。现在的殿下则需要去看清,这一切并不像他认为的那般简单。世上的事可不仅仅只是善恶好坏之分,殿下需要认清这一点。”
“多谢文师解惑。”
“我已经派人通知阎罗殿,殿下尚且活着。想必现在阎罗殿也在寻找殿下。只不过我让凤先说服戊子念杀了徐升平,但是不知是何人从中作梗,竟然抢占先机。想必阎罗殿中还有其他人,别人不知,老夫若是猜得不错,想来是隐卫所为。”
“隐卫?”慕容亦温从未听说过隐卫。
“你不知道也不稀奇。老夫为何知道隐卫,那是因为老夫在宫中待过。隐卫所做之事与我们万通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