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决策和调动,但是对于乔唯一而言,由法国总部外派,来大中华地区担任同样的职务,其实是实实在在的自请降职。
对于这一议题,法国总部还没有做出讨论和安排,所以容隽这边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所以,是唯一自己要回来的?”许听蓉双眸都亮了起来,“那可太好了,她要是在国内工作,你们俩就再也不用分隔两地了。”
相对于许听蓉的兴奋,容隽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欢喜的表情,相反,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乔唯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可以在今后继续好好照顾谢婉筠,跟他一丝关系也没有。
她就是这样,当机立断,坐言起行。
当年说要离婚,便态度坚决,激得他一怒之下签了字;
后来说要去法国发展事业,拎着一只行李箱就登上了飞机,头也不回;
如今想要照顾生病的谢婉筠,也是说申请降职就申请降职,仿佛丝毫不带犹豫。
她的确,很有主见。
而他控制她什么了?他强加给她什么了?
一想到这些事,容隽心头腾地又窜起火来,灼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做什么都想着她,可是她做任何决定,却从来不会考虑他。
就这样,他还舍不得……
他到底在舍不得什么?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许听蓉说,“我告诉你,现在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最好清醒理智一点,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继续这样下去?”
好一会儿,容隽才淡淡开口道“您放心,我清醒得很。”
许听蓉又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您放心了吧?”容隽说。
许听蓉登时瞪大了眼睛,“什么都不做?那是什么意思?你媳妇儿你还想不想要了?”
“不要了。”容隽说。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厢情愿。
她恨他。
她巴不得和他斩断所有联系。
她一点也不曾留恋他。
那他何必继续犯贱?
不要了。
就不要了。
……
许听蓉这天被容隽气得够呛,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没睡着,到了第二天早上,眼睛底下就多了一圈明显的黑色。
容卓正见她这个模样,不由得道“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用你操这么多心?”
“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操心吗?”许听蓉不满地反驳道,“他那么不开心,我能不操心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想要打给容隽,微微一顿之后,又叹息了一声,索性打给容隽的助理庄朗。
她原本是要嘱咐庄朗留意容隽今天的状态,少说刺激他的话,没想到电话一接通,庄朗那头的背景里却传来一阵救护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