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郡最热闹的地方是芙蓉岸,沿岸全是雕栏玉砌的花楼,风拂落叶飞红,满楼红袖招摇,是江安之地有钱有势之人寻花问柳的好去处。
温酒被李来骅绑到芙蓉河边,是傍晚时分,李来骅拽着她,像卖货物一般和花楼的老鸨讨价还价。
连着扯皮扯了三四家,李来骅都不太满意价钱,“十两?这也太少了,您瞧瞧这张小脸,再过两年长开了,肯定是个能给您当摇钱树的美人!再加点!”
一直呆呆的温酒,忽然张嘴咬住了李来骅的大拇指,死死的,直到唇边布满血迹也不曾松开半点。
“松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快给我松开!”李来骅痛的嚎叫,不断的打她踹她,温酒就是不松口,直到她没有半点力气倒在地上,犹如陷入绝路的小兽一般卷缩成一团的时候。
李来骅手上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
那花楼老鸨见了血连声骂晦气,一边招来打手把她们打出去,一边骂道“就这死性子,能不能活到两年后还难说呢!赶紧给我滚!”
打手们抄家伙就把温酒和李来骅一起丢了出去,门外尘土飞扬,来来往往的行人对这一幕早就司空见惯,看了两眼笑了笑便转头走了。
李来骅把她拎起来,狠狠甩了两巴掌,“你这死丫头,到了这时候还给我找麻烦!温家都不要你了,我好心送你去好地方享福你不知感恩,还咬我!”
他打完了,手疼的不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眼中精光一闪,忽然语气好了许多,哄道“阿酒,你要是安分一些,姑父还能给你找个好去处,不然你日后饿死街头也没人管。”
温酒脸上火辣辣的疼,抬头望着天,呆愣愣的,眼睛没有往日半点灵气。
这一日,乌云满天。
她想若是下雨打雷,许是劈死人的。
李来骅搓了搓手,把温酒拎到街头,从地上捡来一根稻草插在了她头顶。
只片刻间,他便吆喝开来,“卖身救父!卖身救父了啊!各位走过路过的,来瞧一瞧!十三岁的姑娘,正是水嫩嫩的时候,只要二十两!买回去当丫鬟洗衣做饭!当通房洗脚暖床!都合适啊!”
十二岁的温酒眉眼清秀,脸被打得发红,因为受辱至此,一双杏眸泪光涌动,落在旁人眼中便多了几分艳色。
她死死咬着唇,抬头望着天,不让自己哭出来。
为什么还不打雷?
不是说老天爷是最公平的吗?
你劈死李来骅啊!
可是天边乌云滚滚,有闪电呼哧而过,李来骅却依旧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吆喝着,让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
有五十多岁的富商笑着道“年纪这么小,也不知道身体张开了没有,瘦成这样,怕是在榻上也没什么意思!”
旁边众人跟着起哄,“这小脸是不错,就是这眼神太凶了些,怕是不好驯养。”
“我偏就喜欢这样有脾气的,来,把衣裳脱了!让爷瞧瞧货色有多好!”
声落,众人都笑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温酒耳边环绕着。
李来骅应了一声好,转过身来,撕开了她的外衫,也撕碎温酒这十二年来的天真烂漫。
清瘦白皙的肩膀失去遮掩,就这样暴露在人前,麻绳将她手脚绑的死死,身上全是青紫的淤痕,四周围观的男子们笑声更甚,惊叹了一番这小姑娘够能忍的,都打成这样都不哭。
那五十多岁的富商笑道“继续脱,我看她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让老爷我高兴了,银子不是事儿!”
李来骅点头哈腰的应着,将温酒的衣衫一点点撕下。
天边了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忽然落了下来。
时值盛夏,行人们匆匆茫茫的经过街头,谁都是看一眼就走,只余下那一群男子饶有兴致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