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攸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颜朗那儿出来的,等他清醒过来,已经站在马路中央。出租车按着喇叭,问他是不是要找死。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司机被他的模样吓到了,住了嘴,绕开了人,然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他不知道的时候,总是想往好处想,但是,当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连一点儿幻想的余地都没有。
颜朗问他准备怎么办?为了保全郎家的名声,杀人灭口吗?
他不能,也不会。这些年他手上并不干净,但是,明明是自己家造的孽,还要去找别人的麻烦,也的确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我找你很久了,你怎么在这儿?”
绯月的突然出现,终于把他拉回了现实。
打开手机,才看到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有九爷的,有自己家秘书和绯月的。
“什么事?”
“九爷担心你!”
“我没事,就是心里憋屈,出来走走。”
“你要是处理不了,我帮你处理。”
郎攸宁摇了摇头。
那是他们家的事情,无论怎么样,他都要给一个交代的。
“田丰的地方知道吗?”
“已经查清楚了。”
郎攸宁穿过漆黑的走廊,这栋公寓已经出了城区,在城郊结合的地方,因为是盖了好几十年的老民用房,墙壁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墙上的钢筋像老年人曝出的血管。
田丰住在顶楼,但是这儿并没有电梯,郎攸宁只能从狭窄的楼道往上走,因为楼道里没有电,再加上拐角处堆满了杂物,所以时不时会把杂物碰落在地上。
斑驳的铁门,郎攸宁敲了很久,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里面的木头门突然打开。一张清丽的脸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屋子里亮着光,女孩子就那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等他想好如何自我介绍,她就直接打开了门。
房子虽然很老旧,但是,房间却收拾的很干净。可能是女孩子刚刚做了饭,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饭香。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客厅里只放了一张很矮的茶几,茶几旁边摆着两个小凳子。
女孩子把凳子递了过来,郎攸宁接过手,却没有坐下。
“郎少爷不习惯可以站着说!”
女孩子坐在凳子上,她仰着头,但是,气势一点儿也不输郎攸宁。
郎攸宁放下凳子,坐在了她的对面。但是,人太高了,坐在这矮小的凳子上,他连搁腿的地方都没有。
“你去见过我妈了?”
“见过!受我姐姐所托,送还一些东西给她。”
“什么东西?”
“当年她给我姐姐的支票,以及我姐姐从你爸爸那儿拿到的珠宝首饰和现金。”
“你姐姐的事情,是我妈的错!”
“看来你们郎家终于出现一个正常人了。毕竟,你妈妈但年觉得是我姐姐主动去破坏你们家的,而你爸爸觉得,我姐姐答应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的钱。”
“这些都是我家人的错误!”
“的确是!但是,付出代价的确是我的姐姐,你不觉得这有点儿不公平吗?”
“我知道!但是,当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抱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希望我们能想出一个解决方案。我知道无论什么方案,对于你们来说,都很难接受。但是,你姐姐已经去世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继续往前走。”
“那郎先生说说你的方案吧!”
“我爸爸妈妈已经老了,他们经不起折腾了。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也希望田小姐能放过他们。其他的经济上的补偿,田小姐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满足田小姐。”
“那我是不是感谢郎先生的既往不咎了?你爸爸妈妈要了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