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动身之前又闹腾了几句,但好在马车行驶起来之后,大家伙儿都各自安静下去了。
杨华梅感念于之前谭氏的奋不顾身,这会子也不跟谭氏那冷战了,主动挨着谭氏坐着,手还亲昵的挽着谭氏的手臂,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依偎在谭氏这头暴躁的老山羊的身旁。
谭氏的暴躁也因为杨华梅的这副温顺和依赖,而渐渐变得平和下来。
老太太不仅任由杨华梅挽着手臂,而且还腾出一手来揽着杨华梅的后背,唯恐杨华梅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受累,所以老太太另一只手还不时的帮杨华梅揉捏着肩膀,手臂。
徐巧红看到这样的画面,就更加想念自己九泉之下的娘了。
索性抱着膝盖坐在一角,埋下头去,假装睡觉,其实是在静静的淌眼泪,想念自己的娘亲。
至于老杨头,他看到车厢里的三个女人都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尤其是谭氏的嘴巴都闭上了,老杨头感觉这可真的是莫大的幸运。
老汉也刚好趁此机会安静的坐一会儿,不时撩起车窗帘布,看一眼窗外一掠而过的街景。
还别说,回去的事情,这心情就是不一样。
真是走到天涯海角,住再好再大的房子,都不敌老家的三间茅草屋子啊。
就这样,马车一路前行,离开了医馆所在的那条街道,往县城南门那边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传到车厢里,原本依偎在谭氏身旁,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杨华梅忽然睁开眼,并坐直了身体往车窗外面打量。
“梅儿,咋啦?是想要解手不?”谭氏也立刻有了感知,赶紧关心的问询。
老杨头说:“咋可能?先前出医馆的时候才解的手,这一条街还没走完咋可能还要?”
谭氏白了眼老杨头,没好气的道:“你晓得个啥?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男人不要生娃,女人要生娃,生了娃就要受损,从前天冷的时候,我一夜要起来六七趟,你睡得跟猪似的,啥都不晓得,净说风凉话!”
老杨头没料到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聊,竟然又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老太太自打昨日自己提出提前回村,就跟吃了枪子似的,见他是哪哪都不顺眼啊,还是尽量别往枪口上撞好了!
老杨头转过脸去,闭上眼睛,不予理睬谭氏。
巧了,谭氏刚好也不想再理睬老杨头,谭氏的关注点只落在杨华梅的身上:“梅儿,你跟娘说说,你是想要做啥?”
杨华梅的视线一直在牢牢锁定窗外的景物,听到谭氏问,杨华梅说:“娘,这条街听着好热闹,应该快要经过点心坊前面吧?”
点心坊?
谭氏张了张,也往外面瞅了一眼,她眼睛看到的都是快速往后退的店铺,有的店铺还是两三层楼高的那种,很气派,也不晓得是卖啥的。
“我也不晓得呢,对县城不熟啊,那啥,巧红不是熟悉吗?你问问她呀!”谭氏说。
然后,老太太用力推了徐巧红一把。
徐巧红装睡,头继续埋在膝盖上。
此时此刻,她沉浸在对自己亡母的思念中难以自拔,对身边这些杂乱的对话,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再说了,婆婆杨华梅之所以问点心坊,别人不清楚婆婆的用意,徐巧红就算不抬头,也能猜到个大概!
所以,徐巧红才更加不想理会,就这样装睡得了。
“娘,你叫四哥把车靠边停一下,我有事想做。”杨华梅跟谭氏那说。
谭氏于是暂且放过装睡的徐巧红,转而撩起车厢帘子朝着前面赶车的杨华明的背影喊:“老四停下停下,你妹子有事!”
杨华明并没有将马车停下,而是放慢了速度,并扭过头来朝车厢里的谭氏和杨华梅那不耐烦的烧了一眼,“啥事儿?是要解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