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你们在闹腾,多大个人了?这像话吗?一点儿都不矜持!”
那日松说着调侃的话,人也随即背着手进了屋子。
两个女人都坐正了身子,萧雅雪朝他翻了个白眼:“老娘们的事儿有你掺和的份儿?瞧那嘚瑟样儿,我看你是膝盖又痒了吧?”
“你这老娘们咋说话的呢?没大没小是吧?”那日松瞪起眼,故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可惜,在萧雅雪面前他就是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姓萧的老娘们是一点儿不怂。
当然了,旁边这个姓杨的老娘们就更是不怂了,笑眯眯看着这两口子斗嘴,目光还不时从那日松膝盖上扫过,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
那日松赶紧绷紧了双腿挺直了膝盖,不叫杨若晴瞧出端倪来。
“雅雪过来找我说事儿,你这后脚也赶到了,咋,怕我把你家雅雪留下来啊?”杨若晴故意调侃那日松。
这种事不是第一回了,萧雅雪去哪串个门,让他在家里看孩子,结果她一碗茶还没喝完他就过来了,找各种理由。
说白了,他不愿意承认的真相就是,两口子随着年纪渐长,这对出身贵族的男女在日复一日菜米油盐的生活中褪去了年轻时候的傲气,在养育孩子的艰辛过程中渐渐明白了什么才是生活的真谛。
不是山盟海誓的誓言,而是融入生活点滴里的琐碎小事。
是夏夜里一个为孩子打扇,一个撅着腚儿钻到小帐子里给孩子捉蚊子的默契配合。
是一个锅上一个灶膛口,为了烧熟同一顿饭的努力。
是你挑着一担水桶从院子里进来,她蹲在一口大盆边搓洗家人衣裳时抬头间的一个对视。
是孩子缠绕着膝下时你们的笑容。
是孩子调皮捣蛋时,一个拿着棍子满院子撵,另一个忙着从中周旋,两口子搭了个戏台你唱红脸我唱白脸,共同把那几个小兔崽子拿捏得服服帖帖的成就感。
一方不在家了,另一方立马也坐不住,得出来寻。
可是打死都不会说自己是出来寻……
“还说呢,走的时候说一碗茶的功夫就回去,结果天都快要亮了,二小子睡醒了又闹,你不回去我咋整?”
果真,那日松故意拉下脸来对萧雅雪就是一通数落。
萧雅雪依旧稳稳当当坐在凳子上,不把面前的槐花蜂蜜水喝完是不会走的。
“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我不在家你就没辙啦?让你哄孩子睡觉咋就那么难!”
喝完了蜂蜜水,萧雅雪骂骂咧咧起了身,跟那日松一前一后往外走,杨若晴送他们到门口,望着两口子的背影走远,方才微笑着转身往回走。
身边的朋友夫妻感情何母,她发自内心的替他们高兴。
但同时,吃了一包狗粮的自己也越发的想念某个人了。
棠伢子呀棠伢子,做你的女人,不容易啊!
好在,咱能头顶同一片天空,看这同一轮明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吧!
送走了他们夫妇俩,杨若晴觉得这下自己终于可以回屋去安安心心给小安写封信了吧?
结果,刘雪云匆匆赶到。
看到他,杨若晴想到一事儿,立马问他:“还有三四天就是中秋了,给你老丈人家的中秋节礼你准备好了吗?”
刘雪云愣了下,随即点头,“早就备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四叔的烟酒不能少,他就好那一口。”杨若晴又道。
刘雪云‘嗯’了声,上前一步,“姐,我的事儿暂不提,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从庆安郡送过来的,刚收到。”
庆安郡?
杨若晴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念头就是小安的家书,可当她接到那封信的时候,却被上面的字